周六傍晚，雪又下了起來。劉曉藝蹲在圖書館門口的石階上，呵出的白氣在圍巾上結了一層細霜。她知道洛錦川每周六都會來圖書館自習到閉館，她不服，今天非要堵到他不可。

“吱呀”一聲，圖書館的木門被推開。洛錦川單肩背著書包走出來，看見她的瞬間明顯僵住了，轉身就要往回走。

“洛錦川！”曉藝跳起來攔住他，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和哭腔，“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

雪花落在洛錦川的睫毛上，他垂著眼睛不敢看她：

“...沒有躲。”

“那為什么我找你問題目你裝沒聽見？為什么我遞水你轉身就走？”

“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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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藝越說越激動，鼻尖凍得通紅，眼睛也紅得像兔子。

“如果討厭我就直說，不用這樣...”

“不是！沒有討厭你，曉藝。”洛錦川猛地抬頭，深情的桃花眼眸難得閃過一絲后悔，表情也難得變得慌亂，“我怎么可能討厭你...”

話沒說完，曉藝突然打了個噴嚏。洛錦川條件反射地脫下自己的圍巾，手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習慣性的動作讓他心里徹底破防。

劉曉藝趁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觸到的皮膚燙得嚇人。“那你說清楚，這段時間，”她仰起臉，眼里閃著水光，“到底為什么躲著我？”

洛錦川的手腕在她掌心微微發抖。遠處傳來閉館鈴聲，在雪夜里顯得格外寂寥。學校天臺的鐵門"哐當"一聲被風吹上，這里是洛錦川的秘密基地，周漾偷著把鑰匙給了劉曉藝。

當她把洛錦川拽到這里時已經哭花了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你是不是要和我絕交？”她抽噎著問，“因為我太笨了？因為我總麻煩你講題？還是因為我吵到你了，你說...殺頭也要個理由。”

“就這么拖著，無期徒刑嗎？還不如一刀斷干凈？省的你總是躲躲藏藏的。”

“不是！都不是！”洛錦川終于崩潰似的打斷她，從口袋里掏出那根攥了一整天已經微微融化的橘子味棒棒糖，“是因為...是因為我...”

橘子味的糖果在月光下泛著暖黃的光。劉曉藝看著洛錦川顫抖的手指，突然福至心靈，很認真地盯著他：“...你喜歡我？”雪花落在兩人的肩上里。

洛錦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泄了氣般靠在欄桿上：“...嗯...”很喜歡。

這個簡單的音節像把鑰匙，“咔噠”一聲打開了某個閘門。洛錦川揉了揉劉曉藝的頭發，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似乎要留住她的氣味一般。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怕說出來連朋友都沒得做...怕我出國后你會難過...更怕...”他頓了頓，“更怕自己配不上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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