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他縱容柳貴妃。
怨他沒能保護好與她得明珠。
怨他權衡利弊,瞻前顧后。
“安寧,”
他啞下聲音,乞求。
“再給朕三年。三年之內,朕必定讓丞相倒臺,讓害我們孩兒得人付出代價。”
婉貴妃沒接話,只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水微涼,順著喉嚨滑下去,涼了剛剛溫熱地心。
別啊,白月光能不能等三年我不知道。鎮國公府可等不了三年,三年都夠鎮國公府抄家流放幾回了!
皇帝眉頭一皺,沒提出接沈安寧回宮的建議。
只說了一句。
“這是天子之諾。”
便轉身出門了。
速度之快。
門外的鎮國公夫婦都來不及躲。
便被撞了個正著。
兩人裝著正忙,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別演了。”
鎮國公夫婦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
鎮國公夫人拍著手中的奶團:“陛下,臣婦瞧著暖兒奶吃多了,出來消消食。”
鎮國公跟著附和:“臣看這地磚平整,想著府里也該翻修了。”
皇帝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是該翻修,省得有些人總愛聽墻根。”
鎮國公攀舊情:“元朔兄,我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皇帝伸出手,也懶得繞彎子。
“給我抱抱,有事問。”
鎮國公忙咳嗽兩聲,態度明顯。
別那么明顯啊,都裝著聽不見呢!
皇帝無奈,這奶團子什么時候才能開口說話?
“給我抱下剛封的縣主,另外,我有事問你。”
鎮國公夫人忙將奶團子遞給他。
看在財神爺得份上,勉強哄哄你吧。
奶團子伸出手撲進皇帝懷里。
皇帝刮了下奶團子得小鼻子。
離得近了,果然聽得更清楚。
隨后邊走邊同鎮國公說:“府里最近可有什么事?”
鎮國公搓了搓手:“前幾日確是瞧見幾個生面孔,鬼鬼祟祟的,臣已讓人打發了。”
他原不想說,自己就能全處理干凈。
沒想這奶團竟先一步“說”了。
奶團子在皇帝懷里拍著小手,心聲里滿是急切:
打發?那是柳貴妃發買出去的心腹太監!在后門的茶攤喝了三天茶!
還有賬房先生的遠房親戚,昨兒偷偷往庫房塞了張字條!
皇帝聽得心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是嗎,可朕聽聞,最近可有些人在偷偷制造證據。”
鎮國公也不避諱:“是,柳貴妃那個心腹太監假死出宮,怕是拿了什么東西在找機會。”
他出宮的時候給丞相報信,丞相覺得柳貴妃做事不夠狠。雖說沒有直接殺了他,但卻挑斷了他的手筋,拔了他的舌頭。
皇帝心頭一跳:沒有斬草除根?這可不像丞相的作風。
如此做來,怕是這太監手里有什么重要東西?
鎮國公繼續道:“柳貴妃把他弄出來監視我,好似在等什么人來回信。”
對呀對呀,他就是那個與江湖人士聯絡的人。他出宮就是為了讓那些人把大哥哥通敵的證據交上去。
現在太子去了西北,正是好時候。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那信已經被大哥哥拿回來了,那江湖人士也被大哥哥打死了。
小奶團提到此事倒是頗為輕松。
皇帝想起桌上的信,松了口氣:這大公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如果是那些信的話,倒是不要緊。但你可否留有后手?戶部尚書記得賬怕是有用,就是不知在什么地方。”
鎮國公笑笑:“那賬簿的下落,臣大概知道。這些年來,尚書養了外室,前些日子偷偷去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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