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雞?”
劉衛衣看著周正疑惑不解的神情,卻是再度嚴肅的說道:“是一只灰雞!”
“一只灰雞?”
劉衛衣點了點頭之后,便不再有絲毫的解釋,把周正吊了一個滿滿當當,直想暴起打他一頓。
這時張凱卻是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牌,而后不經意間摸索著上面的花紋,玉佩微微一閃之后,一股無形的屏障便施展開來后,張凱才放下玉牌說道:“周兄弟,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些好。這玉牌乃是刑律司尚書大人所煉制的隔音法器,想來兄弟你初來乍到,我家大人乃是天品三級的修士,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兄弟若是打算久居上京,可來我刑律司,周兄弟意下如何?”
周正一愣,而后拱手道:“這可如何使得?我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我這等微末的道行,怕是會壞事!”
張凱聽著周正的話,并沒有多想什么,反而覺得周正說的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是既然是上面吩咐下來的,他也只需要做好當一個傳話之人便可,其余的,且不是他可以去知道的。
劉衛衣見此,便說道:“大人說只要提他的名字,你必然不會拒絕。”見周正向他看過來之后,劉衛衣便繼續問道:“周兄弟,你可曾認識鄭屠大人?”
周正一聽名字,便想到了在北海遇到的漢子,而后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鄭大哥,他是修士?”
說完之后,張凱劉衛衣二人卻是臉色一變,對于周正的稱呼一時間心中已然起了打算。
張凱點了點頭,便說道:“鄭大人常年在外調查一些門派,周兄弟你也知道,雖說仙門避世不出,但依舊有一些得了修行功法的人會恃強凌弱,都在朝廷治下,卻是不能不管。”
劉衛衣點了點頭說道:“修行之事,取決于功法高低,這便鎖死了修行之人最終的修為高低,周兄弟你可能不清楚,我刑律司的功法,卻是沒有那么多的桎梏!周兄弟你且莫要急著做決定,還是先見過大人之后,在做定論也不遲。”
周正點了點頭,而后問道:“那鄭大哥現如今可在上京?”
劉衛衣搖了搖頭。
張凱說道:“大人只是傳信回來,刻意叮囑了一番,卻是不知如今人在何處。”
這時候周正才明白,為何他對于二人的邀請這般的順利,這二人又是為何對于他頗為熱情了。若非是鄭屠有過交代,他怕是連半個字都搭不上邢律司的。
便在此刻,房門之外便傳來了敲門聲,張凱收起了玉牌,而后說道:“進。”
房門被輕輕推開,而后花姐便帶著三個姑娘,腳下輕飄飄的便走了進來,而后說道:“三位爺,酒菜已然備好,都是平日里兩位爺愛吃的,酒是自家釀的,知道您二位好這一口。卻是不知道周公子您想吃些什么?”
周正撓了撓頭,而后問道:“一般女客來此,都愛吃些什么?”
花姐臉色一變,而后說道:“周公子,這,這,咱們這可不接待女客。”
周正一聽,便換了一個說法,看了看花姐身后的三個姑娘,便指了指她們,問道:“你們三個最想吃什么?且都上來。”說著便朝著花姐說道:“花姐,這里可否外帶?”
花姐一聽,便知道了周正的意思,故而笑著說道:“自然可以。”說著便拍了拍三位姑娘,而后道:“姑娘們且忙著,花姐給周公子準備準備。”
花姐說完之后,便朝著三人微微拂身后,便退出了房間,而后關上了房門。
那三個姑娘卻是看了三人一眼,張凱便開口說道:“煙兒,你可是清減了許多。”
煙兒帶著一陣香風走了過來之后,其余二人便也跟了上來,一個名叫翠兒的姑娘安靜的坐在了劉衛衣身旁,而后一個名叫鳳兒的姑娘,卻是來到了周正的身旁。
待三人坐下之后,便又聽門外響起,而后進來了約七八小廝,擺放了一些酒菜之后,行禮之后便一一退去了。
周正看著眼前滿桌的美食,且是他平日里聽都不曾聽過的東西。
周正拿起酒壺,而后一一倒滿眾人的酒杯之后,那三個姑娘連忙便要搶了過去,但周正說道:“姑娘們且安心,今日便不要做我等的陪客,且做一番自己,好好吃,好好喝,好好耍。”
待一一斟滿酒杯之后,周正便舉杯說道:“相聚即是緣分,世間茫茫如海,能與諸位相聚于此,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且滿飲此杯!”
張凱道:“善。”
劉衛衣高高舉起,而后酒杯相互碰撞之聲響起,而后眾人便一飲而盡。
酒杯落下之后,周正便又倒滿,而后朝著張凱劉衛衣二人說道:“且不管鄭大哥如何交代,二位大哥這份人情,周正銘記在心,周正敬二位大哥一杯!”
這并非是周正可以攀附,邢律司拿人且不會如同前日一樣那般像對待周正那樣柔和,繁星對于此事事后知會過周正,便是連她也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故此讓周正且不可失了禮數。
三人喝完之后,張凱便說道:“鄭哥說過,周兄弟你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哈哈。”
劉衛衣同樣說道:“我等自不是那等酒肉交情,若是兄弟有用到的地方,只管開口便是!”
周正朝著二人拱拱手,說道:“那便日后要叨擾二位大哥了。”
“哈哈,無妨無妨。”
周正笑了笑,而后在二人的疑惑之中卻是為三位姑娘倒滿了酒,而后說道:“三位且是比在下年紀要小一些,故而便托大稱各位一聲妹子。”
周正示意三人不必多禮,繼續說道:“我周某乃是一個山中出來的野小子,也不是什么尊貴的人,三位妹妹且莫要心中不安,若我說要把你三人帶出去卻是空話,我還沒那等本事。故此妹妹們今日倒不如放開了,若是有什么周正可以代勞的,莫要推辭,只此一次。”
那煙兒的年紀稍微大些,見周正這番說法,倒是顯得極為詫異,但多年的經驗告訴她,越是要求奇怪的貴人,越是玩的變態!
故此當下便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卻也笑著說道:“公子錯愛,我等只是歡笑客,何敢貪圖自由身!公子的心意,煙兒替二位妹妹心領了,還望公子恕罪。”
說著,便舉起身前的酒杯,而后一口喝了干凈。
張凱卻是朝著煙兒笑了一聲,說道:“煙兒,這你可誤會周兄弟了。”
煙兒朝著張凱遞過一個詢問的眼神之后,張凱便繼續說道:“周兄弟初來上京,且是破劍仙門的女婿,他說的話,且不是糊弄于爾等的。”
劉衛衣點了點頭,說道:“煙兒,翠兒,你們若是真有什么事,周兄弟既然說了,必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那鳳兒卻是手中的酒壺一抖,而后煙兒一看便當下心中焦急,卻也只能在一旁打著眼色,但這番動作可是瞞不過在坐的周正三人!
只見鳳兒卻是起身,后退了兩步,而后在煙兒與翠兒焦急著說道“不可”的時候,那鳳兒便跪在周正身旁,一個勁的磕頭,卻是什么也不說。
煙兒與翠兒見此,心中暗道不妙的時候,周正卻是一手拉住了鳳兒,而后輕聲說道:“妹子,起來說話!”
周正說著,便朝著張凱示意了一番,張凱點了點頭,而后便重新把玉牌放在了石桌之上。
鳳兒淚眼婆娑,看著周正便哽咽的說道:“還請公子,救我家姐姐,白鳳愿以死相報!”
周正心中一顫,而后卻是面不改色,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鳳兒妹子,你且說來聽聽,若是能辦,必然如你所愿。”
煙兒卻是忙呵斥道:“鳳兒!此乃閣主之地,豈能容你放肆!”
煙兒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張凱卻是知道,這丫頭也是急火攻心了,并且也通過這種方式告訴眾人,這地方,并不是一個談事情的地方!
張凱拉了煙兒一下,而后說道:“無礙的,此刻已然與望春隔絕出來了。”
煙兒一愣,而后有些慌張的說道:“不能說的,鳳兒你會害死我們的!”
白鳳卻是朝著煙兒說道:“煙兒姐姐,你也受過姐姐的恩惠,卻不想你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我白鳳不怕,若是暴露,你們自可推脫到我的身上!”
煙兒卻是身子一抖,而后癱坐下來,喃喃道:“你自去說吧。”
翠兒卻是走到煙兒身旁,看著有些失魂的煙兒,而后又看看有些瘋魔的鳳兒,卻是朝著周正道:“周哥,我等且不是醉茗軒之中的姑娘!”
此話一出,周正便朝他看了過去,而后張凱也是手中的酒杯一聽,劉衛衣卻是手中微微一抖,又一塊玉牌出現在了石桌之上,但是翠兒顯然并沒有在意這些。
她按住了有些激動的煙兒,而后又看了看有些呆滯的鳳兒,說道:“我等乃是落魂宗的爐鼎!而今修行已被攜取,茍延殘喘罷了。”
劉衛衣一聽,便當即變了臉色,而后也不再是以往那般冰冷的神色,拉住翠兒的手腕一探之后,當即便起身,彎著腰死死的盯著翠兒,咬著牙說道:“為何,不早說!”
翠兒卻是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劉衛衣,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而后才平淡的說道:“我已然臟了,若有來生......”
劉衛衣突然拍落了翠兒的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而后便吻了上去,半晌之后才微微松開,而后冰山臉突然變的極為的柔和,看著翠兒說道:“且跟我走吧!我養。”
周正與張凱相互看了一眼,很顯然,張凱也并不知道,劉衛衣竟然對翠兒這般上心!
張凱張了張嘴,而后才問道:“老劉!老劉你小子藏得夠深的!”
翠兒還在劉衛衣身上掙扎,但此刻她乃是一弱女子,如何能掙脫的開來。劉衛衣看著翠兒說了一聲:“莫要亂動!”
那翠兒卻是閉上了眼睛,而后兩行清淚便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死死的抱住了他。這時候劉衛衣才朝著二人苦笑一聲,便說道:“就上次,老張帶我來的時候,我便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