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讀儒家經典的中年人,憤憤不平的拍著桌子。
跟在皇帝身邊是每一個儒生們深切希望的。
哪怕不為了權利,只要能夠接近,許多的內幕消息,就夠他們用的了。
他是范景文,曾任南寧太守,在鄉里享有聲望,人稱“佛子”,范景文在任期間,致力于冤假錯案的平反工作,為很多在審判定罪過程中有誤的“犯人”平反昭雪。時值東昌大饑,災害橫行,為解民于危難,救民于水火,他親自調查研究,條理荒政,對確實困難的盡力給予賑恤,對有勞動能力的幫助其恢復生產,將災害帶來的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經過他的一系列努力,數以萬計的黎民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重建家園。
萬歷四十六年(1618年),朝廷念其功勛卓著,越級提拔他任吏部稽功司主事等職。萬歷四十八年(1620年),歷任文選員外郎、驗封郎中。明神宗駕崩,明光宗繼承皇位后,下令舉薦賢能之上,范景文骨鯁上疏,極力舉薦,但他舉薦的大都是先朝元老,為明光宗所忌,范景文也有自知之明,不久便因事乞假回鄉。
天啟五年(1625年)二月,范景文被重新起用,任文選郎中。
是崇禎兩次清洗朝堂之后,留下的為數不多的臣子之一。
而在原本的歷史上,此人在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破宣府,烽火逼京師,眾臣請帝南幸,范景文勸帝“固結人心,堅守待援”,不久崇禎自縊。
范景文留下遺書曰:“身為大臣,不能滅賊雪恥,死有余恨。”后赴雙塔寺旁的古井自殺。贈太傅,謚文忠。著有《大臣譜》、《戰守全書》。
算得上是一位清廉的,有氣節的臣子。
當然作為學渣的崇禎可不知道此人在他前世的歷史上,留下了怎么樣的濃墨重彩。
可有能力的人,總是會得到重用,前提是人才的晉升通道要暢通,而且要能夠把人才用在需要的地方。
“呃,這個鐵器還真的可以浮在水面上,這一點道院已經做出了一點實物,你一天到晚的不看道院的內參,還發脾氣拍桌子,有理了啊。”
朱繼祚怒對回去。
他的脾氣和性子,讓他看不敢某些不了解狀況,就開口胡說的人,當年編撰《三朝要典》的時候,要記下朝廷闕失,因受非議而憤然辭官歸里。
而非議的是什么?
那就是他記錄了大實話。
在大明那個時候,說實話的是要被排擠的。
大家都在忽悠皇帝,忽悠百姓,偏偏你想要出淤泥而不染,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就別怪有人要辦他了。
然而歷史總是很搞笑。
彈劾他的人都投降了,不是降順,就是降清,只有他堅持到了最后,不過大廈將傾,回天無力,還是就義殉國了。
“有嗎?內參上面是怎么說的?”
范景文一時傻眼,他只是通過常識來判斷一件事情的對錯,而道院的東西,總是讓他看著不順眼。
自然是關于道院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現在道院的掌院徐光啟,需要在天津衛建造一艘大船,全部用鋼鐵打造,而預算和皮膚,都已經發了過來。
朝堂上的李長庚和李定國,都拿不定主意。
只能送到崇禎這里。
必經是一個大買賣,總是要慎重的考慮一番才行。
“不學無術,懶得和你說,回去自己看去。”
朱繼祚不屑的撇撇嘴,口中是這樣說,然而心中卻也在打鼓,雖然鋼鐵確實可以在水上漂浮。
可動力怎么來?
跟著皇上久了了,幾人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的用上皇上的語氣。
就比如說剛剛范景文的‘侮辱我的智慧’,和朱繼祚的‘有理了啊’。
范景文氣的夠嗆,偏偏還無可奈何,要是沒有鐵浮在水上的實驗,他還能多說兩句,可有了實驗,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要真那么做,自己都該懷疑自己的智慧了。
用皇上的話說,就是‘腦子進水了。’
“就算鐵能夠浮在水上,可那么一個東西,總不能拴上馬,讓馬在水中拉船吧?反正我不覺得有人能用船槳劃得動。”
氣呼呼的范景文,腦子轉動的飛快,還是讓他想到了一個漏洞。
一門最小的火炮,都需要一匹馬來拉,更別說那么大的一艘船了。
傳說中的神馬,估計見了都夠嗆。
兩位大佬的爭論,讓其他的少年人,一個個的憋紅了,不敢說話。
就是想笑的時候,也是轉過身去,用衣袖遮著嘴巴,不敢出聲,只能看到肩頭一動多動的。
這是最近的日常了,習慣了之后,總覺得歡樂特別多。
“算你說在點子上了。”
朱繼祚嘟囔了一句,這話他沒辦法反駁,而這種想法不但是李長庚和李定國的,他自己關鍵也這么想。
“對了,造船的圖紙有沒有?這個可以拿到道院,讓那些設計機械的人,好好的論證一番。”
瞬間范景文就有了主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道院出來的東西,總是很奇葩,還是讓道院的人頭痛,才是真的能讓自己心情舒暢。
“你覺得,咱們能夠見到那種高端的圖紙?”
朱繼祚不忿的說了一句,政事顧問什么都好,就是限制太大。
若是以前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拿到朝堂上好好的爭論一番的。
然而到了崇禎這里,就是專業的事情扔給專業的人去處理,外人總是外行,哪懂得這個。
道理雖然是朕正確。
可他們文人的老毛病一時還真就改不過來,什么都想插手,仿佛天下的所有事情,他們都該知道。
而且都能插得上嘴,說的上幾分道理。
“算了,不香了,給皇上送過去吧,道院的事情,總要道院的人來解決。”
范景文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對于道院他的感覺很復雜。
大明現在最厲害的火器出自道院,就是他家里用的香皂,肥皂,還有他的那些妻妾們用的香水。
都是出自道院。
前不久,還弄出了鏡子,可比原來的銅鏡好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第一批鏡子有限供應軍隊,第二批才輪到崇禎手下的那些官員,他們還真就是掏錢都買不到。
而就是那面鏡子拿回去之后。
他連續幾天都是腰痛。
實在受不了幾個妻妾的輪流伺候,就是想要多來幾面鏡子。
可那玩意的產量暫時就那么高,那還有多余的。
“也只能這樣了,回去我也好好的想一想,還有什么地方有漏洞,總不能把大明的稅收給扔在海里吧。”
朱繼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同意了范景文的說法。
反正皇上挺精明的,絕對不會讓徐光啟那個老匹夫給騙了。
(本章完)
樂文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