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電,冷冷掃過賢妃扭曲的臉,警告的意味不自明。賢妃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頭一寒,后面的話硬生生噎住,憋得臉色發青,卻再不敢吐出半個字。
王山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干擾,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脈象世界里。
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沿著深刻的皺紋蜿蜒而下。搭在顧云安腕上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
終于,在賢妃幾乎要再次爆發的臨界點,王山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閱盡滄桑的眼中,此刻充滿了濃重的、幾乎化不開的驚疑,以及一種面對的深深困惑。
他收回手,并未立刻回稟,而是對著顧景天深深一揖,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謹慎:“陛下,七殿下脈象奇異非常。老臣需再斟酌,懇請陛下允老臣細思片刻。”
顧景天眼底的幽光微微一閃,下頜繃緊的線條透出幾分不耐,但終究頷首:“準。”
王山立刻退到一旁,垂首肅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瞬間入定。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緊抿的嘴唇,泄露著內心的劇烈翻騰。
賢妃的指甲狠狠掐進了身邊嬤嬤的手臂,那嬤嬤疼得臉皮抽搐,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響。柔妃眼中的那點微弱光亮,在王山那凝重的“奇異非常”四字下,徹底熄滅,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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