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說對了。
那不是靈感,不是天賦,不是創作。
那是入侵。
是某種存在,正借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嘴,把埋葬在時間深處的秘密,一點點拖回人間。
當晚,書房燈亮至凌晨。
陸知微癱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雪落長安道》的初稿大綱。
筆尖游走,墨跡蔓延,可當他低頭一看,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那一行字,赫然寫著:“我就是沈硯舟。”
不是他想寫的。
不是他能控制的。
更恐怖的是,他握筆的,是左手。
他猛地抬頭,望向墻鏡——倒影中的男人嘴角正緩緩上揚,勾起一抹陌生而溫柔的笑,仿佛在迎接久別重逢的自己。
“不”他嘶吼一聲,掀翻椅子沖向門口。
走廊漆黑如墨,心跳如鼓。
就在他即將撞門而出時,黑暗盡頭,一道身影靜靜佇立。
蘇晚晴抱著劇本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從今天起,”她一字一頓,聲音冷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所有初稿,必須在我眼皮底下完成。”
“你的夢,”她逼近一步,“不能再只由你一個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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