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念出那句遺,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調,卻與劇中許昭陽最后一幕的臺詞分毫不差。
唇齒開合間,仿佛有另一個自己正從七十年前的暗室里爬出來,借他的喉嚨說話。
空氣凝滯。
腳步聲很輕,但陸知微還是聽見了。
蘇晚晴走來,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
她的掌心有溫度,現實的溫度。
他沒有掙脫。
“你又回去了?”她問,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什么。
“嗯。”他點頭,睫毛輕顫,“她死前看到的,是一片櫻花。不是上海的,是哈爾濱的。她說,要是能回去,想再吃一次街口那家豆腐腦。”
荒謬嗎?
一個活在2023年的男人,為一個從未存在過的歷史角色,心碎欲絕。
可他知道,她存在過。
在夢里,在血里,在每一寸被戰火灼傷的記憶褶皺中。
蘇晚晴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發絲掃過他的頸側。
良久,她抬起手,在他掌心緩慢寫下了一個字。
“在。”
不是回應,是確認。
她在。
他還活著。
那些人,也未曾真正死去。
遠處,劇組微信群的消息仍在不斷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