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每一個人,仿佛呼吸都變得不暢。
這時,春桃在沈夏旁邊小聲嘀咕:“小姐,姑爺這也太殘忍,太武斷了。萬一有真不知情的被冤枉了怎么辦?”
沈夏聞,目光落在顧宴辭挺拔的背影上,輕輕搖頭。
“不!春桃,你錯了。他此舉,并非殘忍武斷,而是最高明的心理戰。”
春桃眨眨眼,顯然沒完全明白。
但沈夏無意解釋,只道:“看著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旁,趙氏見情況急轉直下,心里驚惶萬分,忍不住站出來道:
“世子,僅憑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就要將這么多人一律送官府查辦,還要牽連家眷,這、這要傳揚出去,外人豈不會說咱靖安侯府仗勢欺人,草菅人命?更會說你濫用職權,屈打成招啊!”
“為了一個尚未定論的案子,毀了你和大哥的聲譽,值得嗎?”
她試圖用名聲來綁架顧宴辭,讓他投鼠忌器。
然而,顧宴辭又豈是這等輕易被語拿捏之人?
他緩緩轉身,目光平靜的落在趙氏身上,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算計。
“二嬸多慮了。”
“此乃家事,肅清蛀蟲,清理門戶而已,何來‘仗勢欺人’之說?還是說二嬸以為,我身為侯府世子,連處置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
“再者,我只是依律行事,若他們心中無鬼,坦蕩清白,又何懼報官?”
趙氏被噎的啞口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心知若強行阻攔,反而容易引火上身。
她訕訕的替自己找補了一句:“世子說的是,是我一時情急,考慮不周了。”
顧宴辭不再看她,轉身對著福安吩咐:“來人,都綁了!”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小的說!小的什么都說!”
很快,有那扛不住壓力的小廝,負責貨物登記的,連滾帶爬撲出來,乞求道:
“小的懷疑是李掌柜,他前幾日私下收了一車貨,說是新到的蘇綢,卻直接運進了后院小庫房,一直沒打開眼看過!小的當時就覺得奇怪。就跟過去看了一眼。”
“結果發現,那馬車的車輪印子深得很,根本不像是輕飄飄的絲綢,倒像是裝了什么很重的東西。”
這指控如同第一塊被推到的多米諾骨牌。
立刻又有人跟上,是一個平日里和李掌柜不太對付的伙計。
“世子爺,小的也舉報,李掌柜在榆林巷養了個外室,那女人穿金戴銀的,排場大得很,光小的看見,他就給那外室打過一對赤金鐲子,少說也得上百兩銀子,他一個鋪子掌柜,月例銀子才多少?哪兒來的錢養外室?這銀錢來路不正!”
“對對對!”又有人補充:“他那外室年前還生了個大胖小子,李掌柜高興的賞下好幾兩銀子,這手筆,絕對不是他那點月例銀子能撐起來的。”
“依我看,這次庫房失火,也肯定是李掌柜偷藏私鹽,中飽私囊。”
眾人七嘴八舌的,不一會兒功夫就把李掌柜的老底揭了個穿。
李掌柜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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