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小的罪該萬死啊!”
是綢緞莊的李掌柜,滿臉黑灰,頭發被火燒得焦卷,身上的綢緞袍子更是燒毀了大半,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庫房突然起火,所有貨物盡數被焚,官府的人前來救火,不知怎地,竟、竟從燒毀的庫房廢墟里,搜出了十幾袋私鹽啊!現在鋪子已經被官府查封了,官爺說說我們侯府涉嫌販賣私鹽,這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啊!”
這個驚天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炸的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販賣私鹽,的確是大罪!
搞不好還要流放!
柳氏‘噌’的起身,卻因太過著急,眼前陣陣發黑,幾欲栽倒在地。
靖安侯顧遠山也好不到哪里去,高大的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滿屋子的女眷,尤其是小輩們,在聽到‘抄家’、‘流放’的字眼后,全都嚇得花容失色。
就連顧宴辭也忍不住眉頭緊蹙,雙手緊握成拳。
所有人,全都震驚,意外,驚恐。
趙氏最先反應過來,率先朝著柳氏發難:
“大嫂!這、這作何解釋?綢緞莊的賬目,人手,可一直都是你親自掌管,從不讓人插手的,如今竟出了私鹽!你這是要將整個侯府都拖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柳氏還沒反應過來,一頂帽子就被趙氏水靈靈的扣在頭上,頓時一口氣差點堵在胸口。
“放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鋪子是我管的沒錯,可這販賣私鹽事關重大,我豈會明知故犯?”
趙氏緊追不舍:“那可是足足十幾袋私鹽,若非你授意,誰又有那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放進倉庫里?莫不是你手下的人瞞著你做了手腳?”
“你、你含血噴人!”柳氏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百口莫辯。
顧遠山又驚又怒,看向柳氏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與責備。
周姨娘也適時的接話:“侯爺,二夫人說的對,此事蹊蹺,官府責怪下來,侯府都得跟著遭殃,依我看,不如先讓姐姐把管家權交出來,由二夫人暫代打理,再仔細清查綢緞莊的賬目和人手,說不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
此一出,柳氏直接破防,氣笑出聲:
“好好好!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她指著趙氏和周姨娘,語氣顫抖:
“你們為了這掌家權,當真是煞費苦心,連這殺頭的大罪都敢拿來做文章,這是連侯府的安危都不顧了?”
趙氏豈會承認,頓時柳眉倒豎,臉上全然沒了先前的假笑:
“大嫂休要胡亂語,許口噴人,自己管理不善出了紕漏,還想賴在我頭上不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周姨娘也紅了眼眶,泫然欲泣:“侯爺妾身、妾身提議讓二夫人暫代管家權,不過是想幫忙徹查,怎么就成了‘設局陷害’了?”
“妾身哪兒有那個膽子啊?妾身知道,姐姐素來不喜妾身,可也不能把這么大的罪名扣在妾身頭上啊”
剛說完,那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
“你少在這里裝可憐!你敢不敢用你的兒子發誓,你和趙氏沒有勾結在一起?”柳氏當即對她怒目指責。
周姨娘一副如遭雷擊,連哭都忘了。
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姐姐!宴明雖不是你親生的,可好歹也叫你一聲母親,你怎能”
“夠了!”
顧遠山怒呵一聲,打斷爭吵。
此刻頭昏腦漲的,心中煩躁,只想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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