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才好。
玉厚郡主就很腳踏實地。
甚至有點過于實在了。
按照虞聲笙的猜測,玉厚郡主送來的恐怕遠不止一成分利。
這位尊貴的郡主娘娘是有心和虞聲笙交好。
收了人家的好,她也不是看不透的二愣子,便立馬誠心誠意地供奉,將黃紙、筆墨、朱砂等物先受一回香火,然后又畫了幾張平安符送去郡主府。
玉厚郡主見了開心不已,覺著自己這銀子送得是真值。
段佑文卻覺著,就這么幾張黃紙哪里值得那么多錢?自己婆娘該不會是被騙了。
可他哪敢說呀。
女兒經歷的這些事,讓他后怕不已。
世上還是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玄機,他也是忌憚得很。
不僅如此,玉厚郡主趁機讓他卸了家里的財政大權,日常開銷,但凡超過十兩銀子都要報給她知曉。
段佑文敢怒不敢,只得縮在一旁,很是不情愿地答應了。
卻說鎮國將軍府。
自打金粉繡線重新問世,那瓔珞就成了京中女子喜愛的稀罕物。
以金粉繡線制成的瓔珞華貴漂亮,人人都愛。
徐詩敏自然也買到了兩枚。
這瓔珞一到手,她就松了口氣。
還以為丈夫之前突然佩戴的瓔珞是什么人送的,現在看看,應該是當初買的,大約是金粉繡線難得又富貴,所以戴著更襯身份吧。
“你瞧,這瓔珞與你的那一枚一樣,好看不?”她獻寶似的送到丈夫眼前,“咱們庫房里有一塊上好的墨玉,回頭讓工匠打了,做一把玉玨或是玉鎖嵌在瓔珞上,豈不更好看,你說是不是?”
慕淮安定定地看了半晌,終于回過神來:“嗯,你看著辦就好。”
“我一直覺著你這一枚該配一樣玉玨才好,翩翩君子,才能體現你的氣度。”
徐詩敏又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留意到丈夫已經心不在焉。
他無心再聽,將那枚瓔珞摘下來隨意遞給她,“拿去弄吧。”
丟下這話,他便頭也不回地闊步離去。
徐詩敏再遲鈍,見他這般反應也明白了七八分。
冷冷望著那枚瓔珞半晌,她冷哼一聲,隨手將瓔珞丟進了妝奩的最深處。
這本該是不起眼的小插曲,卻從次日起有了不一樣的轉變。
不知名的人在暗中收購這種從錦繡布莊出的金粉瓔珞,有多少收多少,竟不在意花多少銀錢。
消息很快傳到玉厚郡主耳中。
她人脈廣泛,耳目眾多,旁人打聽不到的,卻瞞不過她。
很快,她便知曉了此事的幕后推手。
再細細一問,她一聲長嘆,搖搖頭嗤笑著嘟囔了兩句,隨后便讓人給威武將軍府送拜帖。
在虞聲笙這里,玉厚郡主就是善財童子。
她的拜帖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很快,玉厚郡主便進了安園。
“郡主娘娘又來給我送銀子了?”虞聲笙笑著打趣。
“我在你這兒就只有這用處不成?”
“讓你當財神爺,你還不開心。”
玉厚郡主聞失笑,雙雙見禮坐下后,她便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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