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似講趣事兒一般,將這事細細的說給盛德帝聽。
“她倒好,早起不進宮上朝,竟跑街上吃小食去了!”
盛德帝沒好氣的看向祁霄,眼神兒里的意思可不要太明顯。
可祁霄亦是苦笑,讓他管管?
他要真管得住鳳曦,他便不會像如今這般苦惱了。
“曦兒既做主讓鳳鳶與沈恒和離了,那鳳鳶此刻身在何處,后續又有什么打算呢?”
比起鳳曦偷懶不上朝,祁霄更關心的顯然是鳳曦對鳳鳶的安頓。
畢竟鳳鳶身份敏感,鳳曦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落人口實,屆時別人說三道四,小鳳凰恐怕又要炸毛了。
“駙馬放心,鳳鳶已經隨沈戈去他的住處養傷,等傷好了便是她出家的時候了。”
“出家?”
盛德帝端茶的動作一頓,鳳鳶到底是他的女兒,盡管她隨自己母妃與兄長做了錯事,可那日宮變時,其實也只有她還對他這個父皇有一絲在意。
所以他處決了太子、貴妃,以及方家等幫兇,卻唯獨放過了鳳鳶。
只是他沒想到沈家母子如此膽大包天,竟這般急著磋磨鳳鳶,當真是一點不顧及以往的情面。
難怪此次廢太子謀反并未帶上沈家,想必他們自己也清楚這沈家靠不住。
“罷了,兄長母妃已死,外家一夕崩塌,連夫家也是些不仁不義的東西。或許出家對于她而,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盛德帝飲了一口熱茶道:
“去,從朕的私庫里取黃金萬兩捐給城外普華寺,日后就讓鳳鳶在寺中修行,也算是全了朕與她的父女情分了。”
“是。”
等趙喜出殿傳令,盛德帝這才又看向祁霄道:
“近來你與曦兒流不少,有心人雖是故意挑起矛盾,但你倆之間也的確存在一些問題。你啊,終究是太慣著曦兒了。”
鳳曦是他的女兒,是大昭未來的儲君,這般地位在大昭已是超然的存在。
他是看著這兩個孩子一路走來的,更知道他們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那倒霉玩意兒是被祁霄哄騙控制了么?
不,她就是單純的懶。
也就是祁霄一顆心都吊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這才牛馬似的事事為她考慮,她不愿意做的都幫她處理。
他這知道的清楚祁霄白日里朝堂往來,夜里處理府中雜事,其余時間還要兼顧邊關及一些舊部,可以說是忙的腳不沾地。
可在旁人看來他就是越俎代庖野心勃勃,都快成好些朝臣眼中的佞幸了。
偏偏他依舊不去約束鳳曦,而是默默自己去處理這些爛攤子……
“父皇不必為此煩心,此事昭凌自有分寸。”
祁霄垂眸,琥珀般的瞳孔里是星星點點的流光,還有似一閃而過的狠厲。
有些事他可以視而不見,但有些事卻是他的雷池,絕不允許旁人逾越半步。
“你有分寸,你且看著吧,今兒個那倒霉玩意能跟沈戈出去吃混沌,明日朝臣們就敢跟朕提公主側室的人選。”
當了這么些年皇帝,盛德帝覺得自己可太了解這朝臣的嘴臉了。
以往廢太子和老四還在的時候,這些人往他們院兒里塞的人少了么?
聞的祁霄皺眉,正想與盛德帝爭辯些什么,就聽入殿的趙喜笑道:
“駙馬爺,您也別愣著了,公主差人進宮尋您回去了!”
祁霄頓住。
時至今日,這還是鳳曦第一次差人來喚他回家。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回不回去對小鳳凰并不重要,甚至他不回去更好……
“還愣著呢?還不快回去啊!”
盛德帝是恨鐵不成鋼。
這小子平日里不是挺機靈個人么?
這會兒怎么成傻子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