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她的家屬。
可這一刻,所有的指責和罪名,他都認了。
喉嚨像是被水泥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醫生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覺得自己話說重了,嘆了口氣:“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了。準備一下吧,等她身體狀況允許,就要開始化療了。”
說完,醫生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被輕輕帶上。
世界重新安靜下來。
顧西洲還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手里捏著那張薄薄的、卻重如山岳的化驗單。
他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回病床上那個安靜沉睡的女孩身上。
她那么年輕,那么美好。
為什么?
為什么連老天爺都不肯放過她?
顧西洲慢慢地走回床邊,重新坐下。他伸出手,想要像剛才那樣去碰碰她的臉,可那只手卻在半空中劇烈地顫抖,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看著她,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他低下頭,將臉深深地埋進自己的掌心。
“自己才找到她,為什么老天爺這么喜歡跟人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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