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站起身，“醫生您說。”

“病人的情緒狀態很不穩定，”醫生翻開手里的病歷夾，“從的應激反應來和病人經歷的事情來看，我們初步懷疑是創傷后應激障礙，也就是ptsd。等她情況穩定下來，最好能安排心理醫生介入，進行長期的心理疏導。”

ptsd。

顧西洲的心沉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他啞聲應道。

醫生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冷靜有些意外，隨即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

“還有一件事。”

醫生翻過一頁紙，將一張化驗單抽了出來，遞到他面前。

“這是病人的胃部活檢報告。”

顧西洲的目光落在紙上，那幾個黑色的鉛字像是有千斤重，瞬間砸得他眼前一黑。

胃腺癌，低分化。

“晚期。”醫生的聲音像法官在宣讀判決書，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癌細胞已經有擴散跡象了。”

顧西洲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耳朵里嗡嗡作響。

胃癌晚期？

怎么可能？

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醫生，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醫生迎著他的目光，眼里的責備毫不掩飾：“顧先生，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家屬是怎么當的。病人的胃病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能拖到這個地步才來檢查？你們平時對她到底上不上心？錢比命還重要嗎？”

醫生的每一句質問，都像一把錘子，狠狠地砸在顧西洲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