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慢悠悠地從皮包里掏出一沓紅色的鈔票,往桌上一拍。
“啪”的一聲,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格外清晰。
“彪哥我呢,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點了點那沓錢,“這瓶酒,你給吹了。這些,就都是你的。”
那沓錢,少說也有一萬。
一萬塊,夠媽媽半個月的住院費了。
林晞晚的呼吸一瞬間停滯了。她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沓錢上。
什么尊嚴,什么委屈,在救命錢面前,都顯得那么可笑。
她沒有再猶豫一秒。
放下托盤,手伸出去,一把抓過那瓶還剩大半的軒尼詩。瓶口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
她仰起頭,沒給自己任何后悔的時間,直接把酒往嘴里灌。
辛辣的液體像火一樣,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她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手沒有停。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喝完它,拿錢,交醫藥費。
周圍的男人們開始起哄,吹口哨,爆發出哄堂大笑。
“好樣的!”
“這妞夠勁!”
林晞晚什么也聽不見,世界仿佛只剩下酒瓶倒灌的“咕咚”聲和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一瓶酒見底,她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放,胃里已經翻江倒海。她強忍著惡心,伸手就去拿那沓錢。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錢的時候,一只肥膩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彪哥。
“妹妹,酒喝完了,不陪哥哥們玩玩?”他笑得一臉淫邪,另一只手已經不老實地朝她的腰上摸去。
林晞晚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干什么!”
“干什么?”彪哥的臉沉了下來,“拿了我的錢,還想立牌坊?”
說著,那只手又一次伸了過來,這一次,目標更明確,動作更猥瑣。
林晞晚想也沒想,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彪哥捂著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一個服務員打。幾秒鐘后,他眼里迸發出兇狠的光。
“臭婊子!你他媽敢打我!”
他怒吼一聲,反手一耳光就抽了回來。
林晞晚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臉上,耳朵嗡的一聲,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打翻在地。
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嘗到了血的腥甜味。
彪哥還不解氣,抬腳就要往她身上踹。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從包廂最角落的陰影里傳出來。
“夠了。”
兩個字,不響,卻像帶著冰碴子,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彪哥的腳停在半空中。他循聲望去,臉上的兇狠瞬間變成了諂媚和畏懼。
“陸陸少,您看這”
林晞晚也掙扎著抬起頭,看向那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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