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雅顫抖著雙手,將紙條塞進自己貼身衣物之中。
翌日,宋青沅聽說濟世堂來過,便跟著宋景陽來到相府。
“聽說思雅姐姐病了,我來看看她。”
范文斌打量著她,冷不丁道:“去吧,履行你答應本相的事。”
勸說范思雅。
宋青沅來到范思雅的房中。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范思雅身體好了一些,至少精神沒有昨天那么消沉。
“思雅姐姐,你這樣又何必呢?”
范思雅看著她,想起那日她偷聽到的話,張了張嘴,沒有開口。
“那是你不都聽見了嗎?你應該知道于永杰必死無疑。”
范思雅轉頭看她,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我真蠢,竟然相信你。”
一個四歲的孩子,怎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那是因為,你被保護的太好了。”
宋青沅垂眸看著她,眼里一片冷漠。
“思雅姐姐,你根本不是你祖父的對手,你的懇求,你的懦弱,才是真正害死于永杰的兇手。”
“你胡說什么?”
范思雅激動地想坐起來,身體卻虛弱得無法支撐她這個動作。
“如果我是你得知祖父,想讓他們來頂罪,我會去求祖父將于家成為自己的手段。”
宋青沅站起來,將桌上的藥拿到她身邊。
“本來只有蘇家是你祖父的目標,他不是要殺他們兩家,而是要一個替罪羊罷了,而你卻愚蠢地跑去通風報信,所以,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于永杰。”
“你的母親因為你的愚蠢,已經被左相軟禁了。”
范思雅瞪大雙眸,她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再一次跌了回去。
“現在,要喝藥嗎?”
宋青沅問道。
范思雅狼狽地趴在床上,攥緊了雙手。
要報仇嗎?
她抬眸,眼里蓄滿了淚水。
“要!”
宋青沅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藥一勺一勺地喂了進去。
接下來兩日,范文斌便發現范思雅很聽話地喝藥,再也沒有鬧過脾氣。
第四日。
“老爺,大姑娘求見。”
彼時,兵部眾人都在范文斌的書房里。
如果是以前,他會讓其他人先停止匯報,好讓他先見一見自己的孫女。
可現在,范文斌卻抬手讓她在外面等著。
范思雅清晰地感受到,范文斌是真的只將自己當成棋子。
等其他人退出去時,范思雅在其中看見了宋景陽。
他身穿朝服,看來已經在兵部履職了。
“大姑娘,老爺有請。”
“有勞。”
范思雅微微頷首,禮貌又疏離。
進了書房,看著垂眸處理公務,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的祖父,范思雅的心徹底死了。
她斂了斂眼神,拎著裙擺跪下。
“祖父,孫女知錯了。”
范文斌這才抬眸看她。
“祖父此前說,想讓孫女見其他府邸的公子,待孫女養好身體后,一切聽從祖父的安排。”
范文斌眸色冷然,抬手示意她起來。
“等你養好身體再說吧。”
外之意,他還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