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就對了。”
江沐并沒有因為江衛國的呲牙咧嘴而有絲毫動容,反而抱著雙臂。
“江部長,您這腰現在的確還能撐著。但如果不治,照這個硬化的速度下去,頂多三年,到時候別說彎腰,就連扭頭都費勁。再過五年,就只能癱在床上了。”
癱瘓!
身為部級干部,正是年富力強、想要大展宏圖的時候,要是癱了,這輩子的政治生涯也就徹底斷送了。
江衛國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顧不得腰疼,強撐著看向江沐,眼神里沒了之前的矜持,只剩下慌亂。
“小沐……這,這么嚴重?那幫保健醫生可沒說是這毛病啊!”
趴在炕上的江老爺子急了,腦袋費勁地往這邊偏。
“我就說衛國這走路姿勢越來越僵硬,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小沐,既然你能看出來,肯定有法子治吧?”
江沐緩步走到桌前,示意江衛國伸出手腕。
三根手指搭上脈門。
切脈?
片刻后,江沐收回手。
“寒濕阻絡,肝腎虧虛,督脈受損。萬幸發現得還不算太晚,骨質還沒完全鈣化。”
江衛國喉結滾動,緊張地盯著侄子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
“能……能治?”
“能。”
江沐回答得干脆利落。
“先用鬼醫十三針疏通督脈,把侵入骨髓的陳寒逼出來。過后我再給您開個方子,抓幾副中藥,內服外敷,調理個把月,基本就能痊愈。”
江衛國長出了一口氣,心總算是落了地。
看著眼前這個神色淡然的年輕人,他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感激。
“小沐,這次多虧了你。要是真等到癱了那天,我這輩子就完了。大恩不謝,以后有什么事,我替你扛著!”
這時,炕上的江老爺子哼哼了兩聲。
“行了行了,別在這表決心了。小沐,我這針是不是該拔了?身上輕快是輕快,就是這最后一點熱乎氣也要散沒了。”
江沐轉過身,看了一眼旁邊擺著的座鐘。
“時辰剛好。”
他走到炕邊,出手如電。
十三根針被依次拔出,每一根針尖上都凝著黑紫色的血珠,透著股腥寒之氣。
隨著最后一根針離體,江老爺子猛地翻身坐起,動作矯健得根本不像個古稀老人。
他先是扭了扭脖子,又試探性地晃了晃腰,緊接著猛地一揮胳膊。
“痛快!”
老人聲如洪鐘,滿面紅光。
“幾十年了,這身子骨從來沒像今天這么松快過!那股子壓在背上的大石頭好像讓人給搬走了。小沐,你這一手絕活,神了!真神了!比中央保健局那幫老頭子強出一百倍!”
面對老爺子的盛贊,江沐只是慢條斯理地將銀針浸入酒精消毒,神色波瀾不驚。
“老爺子過獎了。術業有專攻,我也就是恰好懂這門偏方。您的底子好,這也是恢復得快的原因。”
“好小子,不驕不躁,是個成大事的料!”
江老爺子越看這個孩子越順眼,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他。
就在這時,厚重的棉門簾被人掀開。
一股濃郁的肉香瞬間霸道地鉆進了屋里,勾得人饞蟲直冒。
張小月端著一個大海碗走了進來,臉蛋被灶火烤得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沁著細密的汗珠。
“江沐,領導,飯好了!趕緊趁熱吃吧!”
劉春花緊跟其后,手里端著兩盤子菜。>br>不多時,那張掉了漆的舊桌子上就擺滿了八道菜。
紅燒野兔、榛蘑燉野雞、爆炒山雞雜、清燉甲魚湯……這色香味一點不含糊,全都是山里頂級的野味,油汪汪的,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江老爺子早就餓了,一看這架勢,哈哈大笑,拉過馬扎就坐了下來。
“好!這才是咱們老百姓的飯菜,看著就實在!”
孫文杰和江衛國也跟著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