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剛要去拿筷子,卻發現張小月和劉春花擺好碗筷后,轉身就要往灶房走。
“等一下!”
江老爺子疑惑開口。
“你們倆干什么去?”
張小月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低著頭小聲回應。
“領導,你們先吃。我和春花姐在灶房留了菜,我們在那吃就行……”
在這個年代的農村,很多地方還保留著女人不上桌的陋習,尤其是有貴客臨門的時候。
“胡鬧!”
江老爺子臉一沉。
“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殘余那一套!婦女能頂半邊天,沒有你們辛苦做飯,我們這幫大老爺們喝西北風去?都給我坐下!”
張小月和劉春花被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求助似的看向江沐。
江沐笑了笑,走過去把兩個馬扎擺在桌邊。
“坐吧。你們不上桌,這飯誰都別想吃。”
“是啊,兩位女同志,趕緊坐。這手藝看著就絕,你們是大功臣。”江衛國也笑著招呼。
張小月和劉春花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這一頓飯吃得是風卷殘云。
江老爺子夾了一塊野兔肉放進嘴里,輕輕一抿,肉爛骨酥,醬香濃郁,頓時豎起了大拇指。
“地道!這味道,絕了!比國宴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菜強多了!小月姑娘,這手藝趕明兒都能去北京飯店掌勺了!”
張小月臉一紅,連忙擺手,指了指身邊的劉春花。
“領導,這都是春花姐做的,我就是打個下手。”
劉春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哪見過這么大的領導夸獎,激動得臉紅脖子粗,話都說不利索了。
“領導喜歡吃就好,我也沒啥本事,就是瞎做……”
“哎,這可不是瞎做,這是真本事!”
一頓飯,賓主盡歡。
飯后,劉春花搶著去刷碗。
江沐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平安,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轉身看向正坐在炕沿上揉腰的江衛國。
“江部長,衣服脫了,趴下。”
江衛國這回學乖了,二話不說,麻利地脫掉上衣,老老實實地趴在了剛才老爺子趴過的位置。
江沐凈了手,取過針灸包。
沒有立刻下針。
他的手指順著江衛國的脊柱一節一節往下按。
“這疼嗎?”
“嘶——疼!酸疼!”
“這呢?”
“這有點麻。”
確診無疑。
江沐眼神一凝,手中長針如游龍出海。
第一針直刺命門。
江衛國悶哼一聲,雙手死死抓住了枕頭。
這感覺跟剛才想象的不一樣,不是單純的疼,而是一種鉆心的酸脹。
江沐動作極快,行云流水。
轉瞬間,七根銀針已經刺入江衛國背部的幾大穴位。
隨著捻轉提插,江衛國只覺得后背火辣辣的,像是貼了一塊燒紅的鐵板。
二十分鐘后。
“起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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