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晃了晃杯底的殘酒,冰塊相撞的脆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說真的。”他抬眼,“你為什么來這節目?”
江清硯正用指尖摩挲著杯口的水霧,“你呢?”
周予白嗤笑一聲,“我來拯救收視率。”
江清硯:“我來凈化空氣。”
氣氛又變化了。
剛才的短暫懷舊,塑料兄弟的情誼,突然被風吹走了。
“凈化空氣?江總您是帶著空氣凈化器來的?”
“還是說,您是來給某些人當護花使者的?”
江清硯望著遠處信號小屋二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戶,“那丫頭”
話沒說完,就被周予白打斷,“閉嘴!那是我先看上的!”
“江清硯你少給我裝蒜!這節目是我先”
“是你先把收視率攪黃的。”江清硯慢悠悠打斷,“現在倒成你的功勞了?”
“放你的狗屁!”
周予白豁然起身,“收視全靠我撐,你沒來之前,我們已經是全網第一了!”
兩人又開始撕,表面上撕的內容很亂,但內心都知道,爭吵的核心到底是為什么。
“怎么又吵起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兩人幾乎同時轉頭,看向樓梯口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
云晚抱著胳膊站在陰影里,睡裙的蕾絲邊被夜風吹得輕輕晃。
“吵夠了沒?”她的聲音裹著寒意,“再吵把你們倆扔去喂蚊子。”
周予白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嘟囔著轉身去扶藤椅。
江清硯默默掐滅雪茄,動作堪稱優雅。
夜風突然又重新開始溫柔起來,卷著薔薇的殘香,悄悄漫過露臺。
江清硯突然笑了笑,“晚晚你放心,我們不吵,只是在敘舊。”
“你知道嗎,舊事難忘啊。”
他慢悠悠開口,“我至今記得周兄五歲還尿床,被保姆追著打,躲進狗窩啃骨頭。”
周予白猛地蹦起來。
“放屁!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