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郡主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憤怒和擔憂,掙扎著回到房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是一陣大哭。
下人們都不敢上前勸,躲在各處,等待隨即被拉出來泄憤。
“秋菊!”衡南郡主哭夠了,大喝一聲。
身在耳房做針線的秋菊,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針扎了指頭,卻顧不得,失聲應道:“奴婢來了。”
隨即她將手指頭放在嘴里吮吸幾下,而后快步走進正廳。
“死丫頭,你也跟著欺負我,躲清靜?我治不了那些賤人,還治不了你?”
說著,衡南郡主拿起雞毛撣子,狠狠地在秋菊身上抽打著。
秋菊疼的直咧嘴,卻也不敢叫出聲來。
衡南郡主生氣的時候,誰也不敢近前,否則便會被當成看笑話,直接拖出去打死。
因而就連她這貼身大丫鬟也不例外,只能等著被叫,然后也是一頓打,但比被打死強。
打累了,衡南郡主見秋菊那副忍氣吞聲的委屈模樣,心里平衡了。
她這才吩咐道:“你去那老賤人院子里瞧瞧,是不是侯爺去了。”
秋菊不覺暗暗松口氣,可算是過了這一關,恭聲答應著,隨后退去。
衡南郡主又將府里管事的林婆子叫來。
“那院子里一切都安置好了?”
林婆子看她臉色不好看,支吾著應道:“侯爺早就吩咐安置好了。不過”
說著,她向前走幾步,湊近衡南郡主耳朵,壓低聲音討好地說道:“奴婢知道那院不過是空名頭,并沒有當正事來辦。指派過去的都是不中用的,中用的都是我安排的眼線,可以隨時任郡主差遣。”
衡南郡主聽后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哼道:“不愧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
林婆子得了郡主的夸獎,臉上難掩得意之色,又從身上摸出一張紙,雙手交給郡主。
“這是那院中名單,奴婢圈起來的人,都是咱們的人,郡主盡管用。”
衡南郡主接過名單看過之后,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下,賞給了林婆子。
林婆子看鐲子成色極好,喜得磕頭謝恩。
再說,葉邵陽跟蕪夫人正準備用晚飯。
忽然聽到門外丫鬟傳稟侯爺來了。
蕪夫人不覺面露驚詫之色,失聲說道:“侯爺怎么忽然來了,事先也沒有說一聲?”
葉邵陽卻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忙笑道:“娘親,您今兒大喜,父親來不是應該的嗎?您呀什么也別想,只管好好地服侍父親,讓他高興就行。”
正所謂入鄉隨俗。
她回府后,面上跟衡南郡主要求見生母,其實暗中早就見過了。
不過是為了保護生母,也為了讓衡南郡主放松戒備,故意不說而已。
本來她想將生母帶離侯府,奈何生母執意留在這里,從一而終。
葉邵陽無奈,只得為她余生打算。
衡南郡主讓秋菊將她帶入祠堂靜室,想給她下毒,逼她就范,答應記在她名下。
她便順勢而為,將計就計,給衡南郡主下了毒。
她知道以衡南郡主的個性,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寧遠侯也不可能更改在族內宗親面前親自做成的事情,兩人勢必會因此鬧翻。
以寧遠侯的性子,自會故意氣衡南郡主來這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