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句話,鄭先生站在旁邊翻譯:祝我們合作愉快。
雙方把杯子一碰。一飲而盡。
這種禮節對我來說怪怪的,這不是商業合作,而是治病。難道簽訂一個治病合約,也要喝酒慶祝?
后來,我慢慢懂了這種契約文化,簽約就是一種合作,不管合作的內容是什么。
大家坐下,克魯克朝著我說了一大串。鄭先生告訴我:
“為了方便我治療,也為了感謝鄭先生。他們已在馬尼拉聘請了一名華人翻譯來接替鄭先生的工作。這名翻譯,明天上午可到。”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合約終于簽就。酒也喝了。我們鄭先生離開克氏別墅。
回到房間,鄭先生說:“既然他們請了專門的翻譯,那我明天上午與翻譯見面后,就準備回宿霧。”
我有些不舍,鄭先生多好啊,他對我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他能給我中肯的建議。他不是一個翻譯,而是我在菲國的主心骨啊。
于是,我試探著問道:“新翻譯是個什么人?”
他搖了搖頭:“在這里不興打聽的,所以,我和你一樣,目前一無所知。不過,我們之間可以多溝通。你隨時都可打我的電話,我希望克魯茲盡快好起來。”
我有些動情地說:“我心里有些難過。”
他說:“萬先生,你要相信克魯克是一個好人,他沒有什么壞心思。這樣吧,起居仍然由何云照顧你。在這里的一切,你大可放心。”
鄭先生也要休息。我起身送他。一直送了很遠很遠。
說句內心話,就像小時候我娘去我外婆家,我望著她的背影,希望她盡早回來一樣。我對鄭先生的離去,我依依不舍。
人,都有脆弱的時候。特別是在異國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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