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不說話,我估計他有些顧慮——生怕在這個時候,克氏家族節外生枝,讓他一片好心付之東流。
二十分鐘過去,他們仍然沒有出來。
鄭先生看了看手表。
我也掃了一眼客廳那座立式擺鐘。眼睛離開了擺鐘,耳朵卻在捕捉“咔嚓、咔嚓”的聲音。
這時,克魯克終于走了出來,邀請我們進去。
在一間類似于書房的房間內,有一張大書桌,書桌上擺著一張已打印好的文件。桌前擺著兩條高大的,類似于國內太師椅一樣的座椅。
克魯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請坐。
我和鄭先生坐在文件前。我猜測是一份合約,便用眼睛詢問鄭先生。他沒有反應,而是在認真地閱讀。
克氏家族成員站在我們身后。
鄭先生屏心靜氣,一字一句地讀完。
然后側頭對我說:“文件的內容是按到你提供的三條標準起草的。你不懂英文,我解釋一下,這個文件很簡約,也沒有治療失敗,追究你負責的附加條件。
這在菲國已經相當寬松了。我以人格擔保,你可以放心簽署。他們是甲方,你是乙方。他們三人都簽名,按上了藍手印。你在右邊簽名,按印就行。”
我完全相信鄭先生,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萬山紅”三字。
鄭先生提醒我,一式三份。
我在三份文件上簽下名字。
他再提醒我,把身份證和護照交給菲爾。菲爾復印了之后,把它們貼在文件的最后一頁上。然后交一份給我,一份給鄭先生。
鄭先生說,現在去客廳,將有個簡單的儀式。我們一起步入客廳。桌上擺著兩杯雞尾酒。
克魯克端起酒杯,我也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