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廉眼中戾氣一閃，竟是不閃不避，猛地抬手，一把死死攥住了她揮來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程凌霜腕骨生疼！

“怎么？是說中了？”

他面目猙獰把程凌霜拉得很近，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我的夫人，有種你現在就去告訴陛下，你不讓我活，我就拉著賢北王府一起死。”

程凌霜又驚又怒，掙扎之下卻發現周修廉的力氣竟出乎意料的大。

眼見周修廉的唇就要貼上她的臉。

“郡主。”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地在門口響起，閔征已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麝月和紅梅找不見你，問郡主今日是否回玉軒苑。”

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緊張，微微頷首像是沒看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但他的話如一盆冷水，驟然澆滅了周修廉的暴厲。

周修廉猛地松開手，推開了程凌霜，他整理著微亂的衣襟，眼神陰鷙。

程凌霜揉著發紅的手腕，卻見周修廉對著她笑得既輕浮，又似乎是挑釁。

她有些小看他了。

回玉軒苑的路上，程凌霜跟著閔征身后默默地走著。

“郡主，你為何不把咱們握著的證據交給皇帝？”

程凌霜沒好氣道：“他敢留人，就有脫罪的本事，周修廉說得沒錯，本郡主就是等著撿周家的便宜。”

閔征突然停下腳步，差點被身后的程凌霜撞上。

“你干什么？”程凌霜不滿。

“郡主，別忘了，宮里還有個周貴妃。朝中定然還有與周家親近之人，不如郡主就靜觀其變，先看這次他們如何脫罪？”

“不管金珠有事無事，她那個兄長都不會善罷甘休，金藥坊勢必會和玉金晟在京中斗個你死我活。”

“郡主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何必非要親自與周修廉或是金家兄妹起沖突呢？”

閔征語中肯，他和程凌霜只有半步之距，眼神里溢出的關切讓程凌霜有些不太自在。

她下意識地攏了下耳邊剛才弄亂的頭發，繞過閔征道：“知道了，本郡主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你剛才進府可與門口的人起沖突？”

閔征在她身后道：“屬下翻墻進來的，沒走府門。”

程凌霜猛地回頭，月輝下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

“怎么進來的，怎么走吧！本郡主沒事。”

程凌霜也不等閔征回話，就已經走遠了。

閔征木訥的站在原地，一直望著程凌霜離去的方向，剛才他若不是極力克制，早就讓周修廉滿地找牙了。

可他只是個統領，說白了，他既沒身份，也沒立場。

程凌霜回去之后，麝月和紅梅也立刻忙碌了起來。

麝月告訴她，柳姨娘和周夫人走得很近，前些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了門，但回來之后聽說好像是驚了胎氣。

程凌霜冷嗤一聲：“還柳姨娘，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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