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宋大小姐依舊是天姿國色,氣質卓然。
宋芷眠一絲不茍的先是沖著宋開山和丁氏行了禮,然后又恭敬的沖著溫少卿福了一禮。
宋開山看著宋芷眠這樣,盡力掩藏眼里的厭惡。
“眠姐兒,陛下給你賜了牌匾嘉獎你把自已的嫁妝給捐出去了。
這事情……你怎么回來后沒和為父說一聲呢!”宋開山的語氣略帶責備。
宋芷眠趕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出來。
“可是……那日我去和母親請安的時候,母親自已說的啊,我的東西我自已做主就好。
想捐就捐吧!難道是女兒做錯了什么嗎?”宋芷眠趕緊問道。
一旁已經快要壓不住自已心里怒氣的丁氏差點吐出一口血出來。
她哪里知道她跑出去是要把嫁妝捐出去的啊!
要是知道……她肯定想法子讓這個死丫頭連院子都出不去……
好一會兒,丁氏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眠姐兒人大了主意也多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宋芷眠一聽,立刻看向丁氏。
“母親的意思是女兒做的不對嗎?
可是父親從小不就教育子女要以大渝為重,要顧全大局嗎?
于公來說,北地安危關系大渝的安危,我們作為大渝的子民能盡綿薄之力,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北地的將士們英勇殺敵,不就是為了保護我們嗎?
就沖著這點,這點子嫁妝算什么?不值得捐給別地的將士們嗎?
父親也曾經去過北地,也在北地駐守過,父親肯定能希望有更多的人想著北地的將士們吧!
于私來講,三叔一家也是在北地丟了全家的性命的。
三叔是我的親三叔,三嬸又是我的親姨母,都和我有著親密的血緣關系。
我捐點自已的嫁妝以表哀思不是應該的嗎?”宋芷眠的語氣都有點在發顫。
丁氏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開山也垂下眼眸不去看宋芷眠。
溫少卿也是看了宋開山的神情變了又變,心里也是冷笑一聲。
整個侯府也就宋大小姐一個是拎的清的……
“既然如此!那就請侯爺來和我們的人交接一下宋大小姐捐的嫁妝吧!”溫少卿突然說道。
宋開山這才點點頭。
他已經想好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也只能把這顆苦果往肚子里咽了。
十萬兩的嫁妝換一塊御賜的牌匾,雖然有點虧,但也還是有點好處的。
至少在王爺那邊……自已也算是能交代過去了。
“好!既是眠姐兒的心意,那捐給北地的將士也是我們侯府的一片心意。
來人,把庫房里……眠姐兒的嫁妝都抬出來吧!
夫人,你去看著點兒,別讓他們磕到碰到了。”宋開山沖著一旁的丁氏深深看了一眼。
丁氏立刻明白宋開山什么意思了。
換下一些珍貴的,拿一些不值錢的湊數。
原來古氏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她是看過的,可不止只值十萬兩銀子的。
就那些玉器擺件什么的,那都值個七八萬兩呢……
只是丁氏剛起身,溫少卿就從懷里摸出了一份冊子出來。
“且慢!宋夫人既然去清點宋大小姐的嫁妝,那就讓我的人跟著宋夫人一起去吧!
這里有我們大人從順天府尹衙門那里拿來的宋大小姐的母親留給宋大小姐的嫁妝清單。
當時順天府特意派了人一一核對過了。
這上面有順天府的大印,還有古夫人的私印,另外還請了御史臺的一位老御史做了見證。
煩請宋夫人按照這份單子去清點。
可千萬別因為心系北地的將士,再把府里其他的一些寶貝給算進去了。
當然了,要是侯府還想捐贈的話,我們監察司也不嫌多的。”
說著,溫少卿把手里的冊子遞給了身旁的一個少使。
“樊少使,你是在行商司待過的,對那些器物應該是比我們了解的要多的多的。
麻煩你跟著宋夫人走一趟吧!”
同樣是女子的樊少使立刻將那份冊子接了過來。
“宋夫人,請!”樊少使笑瞇瞇的看著丁氏。
即使是六月天了,丁氏身上的冷汗也一下子冒了出來。
衙門那里居然還有過了明路的嫁妝單子……
這讓她怎么湊齊那么多的嫁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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