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眠的神色還是平靜如常,好像不知道什么事情一樣。
宋開山一邊敷衍著溫少卿,一邊還不時的看一眼宋芷眠。
他在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到底是這個女兒故意設計的,還是一切都是巧合。
要真的是這個女兒設計的,那他可要好生應付了。
只是……一向懦弱的大女兒怎么可能會折騰出這些事情來呢!
……
眼看著半個時辰過去了,去庫房清點東西的丁氏和樊少使還沒回來。
宋開山有點坐不住了,他正要讓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卻見溫少卿端起茶杯。
“侯爺,清點嫁妝是小事情,您是干大事的,不用管的太多。
宋夫人是京城勛貴里有名的能干主母,這點小事情能做好的。
府上的茶真的不錯呢!這是上好的太平猴魁吧!
比春不晚的都不差什么呢!”溫少卿笑著打趣。
宋開山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宋芷眠呢,安靜的坐在一旁,她等著看等會兒的大戲。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丁氏終于帶著樊少使過來了。
丁氏的臉色很差,樊少使臉上呢……看不出什么表情。
宋開山急忙看向丁氏,卻見丁氏不敢看他。
“怎么?清點的不順利嗎?”宋開山小聲問道。
丁氏還沒開口呢,樊少使就先出聲了。
“侯爺,大人,剛剛我隨著宋夫人去了庫房清點,按照嫁妝單子來清點的話,單子上的那些陪嫁只剩下一半都不到。
古董瓷器,玉器金器,還有一些上貢的綾羅綢緞以及一些擺件首飾之類的,都短缺了不少。
甚至……”
樊少使用非常鄙視的眼神看了丁氏一眼。
“甚至什么?”溫少卿非常鎮定。
“甚至連宋大小姐的母親留給宋大小姐的那副棺木……都不見蹤影了。”樊少使不滿的說道。
宋開山的臉上非常不好看。
那副棺木他是知道的,當時丁氏的父親離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壽材,就把那副棺木給弄走了。
“那副棺木……”宋開山剛想開口圓上兩句。
“宋大小姐,你可知道那副棺木去了哪里?”溫少卿看向宋芷眠。
宋芷眠一聽,忙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那副棺木?什么棺木?”
宋開山,丁氏……
溫少卿冷笑一聲。
“宋大小姐的陪嫁少了本人居然不知道。
看來府上是出了內賊啊!連嫁妝都敢偷,還偷到棺材上了,也不怕折了壽數啊!”溫少卿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丁氏臉色慘白,一句話都不敢辯駁。
眼前的這位溫少卿雖然只有五品的官職,但卻是監察司的人。
大渝人皆知,監察司的人惹不得,惹了他們就等著被收拾吧!
宋開山臉色很差,在聽到溫少卿說到府上出了內賊之后,他靈光一閃。
“去年的時候,府上的確是招了蟊賊,丟失了不少財物。
當時因著是貴妃娘娘的生辰,我沒有聲張。
眠姐兒的嫁妝也是那時候失竊了不少。”宋開山趕忙說道。
溫少卿瞇了下眼睛。
監察司的人平時打交道的都是六部的官員和那些心眼子像馬蜂窩一樣的商戶,她怎么可能聽不出宋開山話里的威脅呢!
這是把最受寵的吳貴妃搬出來壓著自已了啊!
宋開山的意思就是他是吳貴妃的兒子那邊的人,監察司多少要給那兩位皇子一點面子吧!
只是可惜啊!
監察司只忠君,從來不站隊!
“照這樣說的話,那些小蟊賊還挺厲害的!棺木那么大的東西居然都能搬出宋府。
看來是把那些財物裝在棺材里搬走的吧!”溫少卿出譏諷。
宋開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溫少卿。
溫少卿這時候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來。
“樊少使,按照單子上來,少了多少東西?”溫少卿問道。
“玉器,玉環,玉佩,玉簪共計八十四件,古董十二件,成套的瓷器三套,首飾二十八件。
花開富貴琉璃架九扇屏風一架,紅酸枝木梳妝臺一套。
天絲緞兩匹,蜀錦兩匹,蘇繡兩匹,妝花緞四匹。
另外還有上好的柏木壽材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