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開山幾乎是勉強維持著笑容才把監察司的溫少卿一行人迎進了府里。
忠勇侯府的大門一關上,外面看熱鬧的百姓們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原來宋大小姐捐了自已的嫁妝啊!這是專門捐給北地的將士們的。”
“值十萬兩銀子呢!十萬兩啊,那得是多少啊!得夠我們這樣的人家過好幾輩子了吧!
宋家大小姐說捐就捐了?”
“這……剛剛看忠勇侯的神色,好像他對這件事不知情啊!”
“知不知情的也無所謂了。
人家剛剛監察司的那位女少卿說了,宋大小姐捐的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又不是宋府自已的。
只要宋大小姐自已愿意就行了。”
“哎,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原因,要不然宋大小姐好端端的把嫁妝捐了干嘛?
以后她出嫁了沒嫁妝怎么辦?還指望現在的忠勇侯夫人給她準備嗎?”
“說不定宋大小姐就沒想著出嫁的事情呢!
萬一人家是心死了想著以后鉸了頭發去當姑子呢!”
大家都跟著嘆了口氣。
是啊,宋大小姐什么處境大家能不知道嗎?即使出嫁了,能帶出門的嫁妝能有多少?
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捐了。
現在有了天家御賜的牌匾,她的日子也能稍微好過一點……
……
宋開山將溫少卿他們引進了府里,等了丫鬟們上茶之后,宋開山才斟酌著開口。
“溫少卿,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她把嫁妝捐出去的事情我們可一點都不知道啊!”
溫少卿輕笑了一聲。
“我們大人問了,宋大小姐說了,北地的軍情遠比個人的事情重要。
一旦外族入侵大渝,那將是民生涂炭的大事情。
兩下一比,那點子嫁妝算什么啊!要是北地的將士們吃著宋大小姐嫁妝換來的銀錢買來的糧草打了勝仗。
宋大小姐那才是真的是大義之人呢!”
“可是……我們并不知曉這事情啊!”丁氏在一旁急急說道。
溫少卿的臉上的笑淡了一點。
“可是宋大小姐說了,這嫁妝是她的親生母親特意留給她的嫁妝啊!
按照大渝的律法,過世母親留給孩子的,不管是產業還是嫁妝,那都是孩子本人的,其他人沒有權力處置的。
即使是侯爺本人,也無法對原來的忠勇侯夫人留給宋大小姐的嫁妝有處置的權力。”溫少卿平靜的說道。
宋開山,丁氏……
“怎么?忠勇侯是對宋大小姐的義舉有什么不同的意見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難辦了。
畢竟陛下的牌匾已經賜了下來,總不能說,侯爺要我們大人再上道折子,說一切都是誤會。
忠勇侯并不愿意宋大小姐將自已的嫁妝捐出去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只能把牌匾再抬回去了!”溫少卿繼續平靜的看著宋開山和丁氏。
宋開山臉色大變,趕緊擺手。
“沒有的事情,沒有的事情!既然是小女的義舉,她捐的又是自已的嫁妝,那我們肯定不會多說什么的。”
丁氏臉色也是大變,她現在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惡心。
讓監察司把牌匾抬回去……
呵呵,要是真讓監察司把牌匾抬回去的話,今天晚上忠勇侯府就將成為京城最大的笑話。
還有,陛下的牌匾那是想賜就賜,想不要就不要的嗎?
要是現在不認,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臉面,這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
此刻宋開山的腦子已經轉了不止一圈了。
現在自已就是被架起來了,再怎么不情愿,那份嫁妝不捐也得捐了!
宋開山也明白了,監察司這群人果然一個個的都是狐貍。
敲鑼打鼓的送了牌匾來了,把忠勇侯府架起來,以后的事情……
“溫少卿,既然嫁妝是小女宋芷眠捐的,那是不是要把小女叫來問一下呢!
畢竟,那丫頭捐的是自已的嫁妝。”宋開山突然說道。
溫少卿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畢竟宋大小姐捐的自已的嫁妝,陛下的御賜牌匾也是賜給宋大小姐的。
這牌匾理應由宋大小姐來接手。”
……
很快,宋芷眠就被請了過來。
溫少卿看著衣著普通,頭上幾乎沒有一件貴重首飾的宋芷眠后,心里也是一陣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