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里想過蘇夫人居然如此是非不分,明明此事和蘇姑娘沒有半分關系。
結果,白月娥打了還不算,窩在蘇明河懷中的白琉璃更是哭泣:
“她非要我脫下鞋履,可明明這鞋是姐姐最愛的啊,我怎么能……怎么能讓姐姐痛失所愛啊!”
聽到這話,白月娥更不得了了。
蘇明河更是一臉憤怒的看著蘇禾:
“看到沒有?為了你琉璃受了多大的委屈。
更何況這鞋子就是你的!”
最后一句話蘇明河說的極重似有警告之意,因為他理直氣壯地顛倒黑白,心里早已盤算妥當——回頭送匹時興料子哄哄蘇禾就好了,反正蘇禾好哄,眼下保住琉璃的名聲才最要緊。
而蘇禾聽到這明晃晃的冤枉哪里不懂他們的套路。
她在這個時候沖出來早就算到了會挨這一巴掌。
但這一巴掌她也絕對不會白挨。
她眼睛一紅,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白琉璃和蘇明河:
“我的?我……”
“表小姐,二少爺,你們怎么能亂說呢,這鞋子明明是表小姐搶去的啊。
這本來是承安侯府送給我家姑娘的生辰禮,可是表小姐一句喜歡,夫人和二少爺便讓姑娘讓給了她。
如今惹了禍事,怎的又賴到姑娘頭上?”
圍觀眾人聞嘩然,指指點點的目光讓蘇明河臉色難看。
“住口!”
蘇禾突然厲聲喝止,她挺直脊背,聲音發顫卻字字清晰:
“母親與兄長既說是我的,那便是我的,孝道大過天,蘇府的顏面……比什么都重要。”
好一個顧全大局的姑娘!往日當真是小看了呢!
蘇禾忍著眼淚,頂著那張紅腫的臉,慢慢轉身看向平遙,不卑不亢的問道:
“姑娘,今日宴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姑娘不會無故動怒,不知可否告知緣由,也好讓大家明白是非曲直。”
平遙眉梢微挑,不由多看了蘇禾一眼——倒是個明白人。
此時蘇青山一行人匆匆趕到,一見次子竟與白琉璃貼身相偎,頓時氣血上涌,他強壓怒火呵斥:
“明河!成何體統!還不快起來!”
蘇明河見蘇青山來了,委屈無比:
“父親!這女子蠻橫無理,非要琉璃當眾脫鞋赤足踏雪,兒子據理力爭,她卻連兒子也……”
“住口!”
蘇青山臉色鐵青,根本無心聽他辯解,厲聲吩咐隨從:
“青元,還不快把公子帶過來!”
青元快步上前,在拉扯間低聲提醒:
“少爺,清譽要緊啊!”
蘇明河這才如夢初醒,卻仍戀戀不舍地嗅著白琉璃身上的幽香。
他動作利落地解下大氅裹住白琉璃,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肌膚,惹得兩人都是一顫。
見蘇明河離開了白琉璃,蘇青山才看向被打了一巴掌的蘇禾。
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這鞋當時他也在場……
所以……
隱忍著怒火,這些小姑娘家的事兒他也不好插手,只能看著蘇禾站在那里冷靜處理此事。
結果白月娥見到蘇青山來了以為靠山來了,對著蘇青山就哭訴:
“老爺!您可要為琉璃做主啊!這不知哪來的野丫頭,竟要當眾扒了琉璃的鞋履,這不是要逼死我們琉璃嗎?姑娘家的清白何等重要啊!”
白月娥的哭泣聲一落,蘇青山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平遙已經不嫌事兒大的開口了。
目光更是在蘇家這幾個女眷之間來回掃過:
“真是活久見,對親女兒一不合就大打出手,對一個侄女可是關愛有加,連自已的臉面都可不顧。
喂,我說,莫不是你那侄女才是你親生的,這女子是你撿的吧?
我看到是挺像的,瞧你們兩人,多像啊!”
被郡主如此提點,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月娥和白琉璃。
蘇父臉色大變,同樣一臉打量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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