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得令,箭步上前。
蘇明河勃然變色——他堂堂讀書人豈能受此折辱?當即戟指平遙,厲聲呵斥。
平遙卻只是輕蔑一笑,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
小五會意,一把將撲來的蘇清河掀翻在地,轉瞬便扯住白琉璃的繡鞋。
電光火石間,蘇清河竟猛地撲來,將白琉璃整個兒護在身下。
兩人肢體交纏,他竟是用自已的身軀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滿座嘩然。
便是親兄妹也斷不會如此逾矩!更何況還是表兄妹!
一時間,園中只聞得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啊……我的琉璃……你們怎么了?”
白月娥凄厲的尖叫劃破園中凝滯的空氣。
她跌跌撞撞沖進人群,卻在看清場面的瞬間如遭雷擊——她的寶貝琉璃正被蘇明河死死壓在身下!
緊隨其后的貴婦人們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張家夫人臉色鐵青,手中的帕子幾乎要絞碎——這蘇家公子好生荒唐!護人清白自有千百種體面法子,偏要行此茍且之舉!
若非在他們張家出這么大的幺蛾子,她實在是不想過去。
“夫人,是平遙郡主!”
張夫人心頭一凜,惹到那位煞神,這蘇家人要麻煩了。
“趕緊去通知老爺……”
“已經通知了!”
既如此,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的琉璃啊,你怎么樣了……”
此刻的白琉璃就像一個易碎的琉璃娃娃,她哭的雙眼通紅,鼻尖是表哥身上的氣息,她被表哥死死護在懷抱之中。
聽到姑母的聲音,她仿佛找到了底氣。
“姑母……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琉璃莫哭,莫哭,你受委屈了。”
白月娥心疼地撫摸著白琉璃的臉龐,可當她的目光轉向平遙郡主時,眼中的柔情立刻被熊熊怒火取代:
“你這刁蠻惡毒的女人,怎么能如此欺負人?你家長輩是誰?今日我必要和你家長輩好好交涉交涉,怎么會教導出你這樣狂妄不止廉恥的賤人。”
平遙朱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活了二十年,倒是頭回有人敢這么同我說話。”
她慢條斯理地打量著白月娥的妝扮,突然嗤笑出聲:
“難怪了,母女倆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女兒慣會裝模作樣,當娘的更是蠢而不自知。”
她的目光又掃過狼狽的蘇明河:
“連這蠢貨侄子都如出一轍。
想找我家長輩?可以啊,一會兒就來,不急!”
平遙怎么可能懼怕這些人?
結果讓平遙沒想到是,旁人突然說道:
“錯了,那是寄居在蘇府的表小姐,那公子哥兒才是蘇夫人的兒子。”
平遙聞一怔,隨即笑得花枝亂顫:
“瞧瞧,穿得像,長得像,連蠢笨的模樣都像,不是親母女倒比親母女還像呢。”
白月娥氣得渾身發抖,精心綰起的發髻都散落幾縷:
“你……簡直欺人太甚!”
關鍵時刻,蘇禾走了出來,她不出來不行啊,遠處那一行浩浩蕩蕩的身影已經走過來了,若蘇父知道她這個蘇家的女兒居然置身事外讓親母受辱,她一樣落不得好。
故此,蘇禾一臉焦急,擔憂詢問:
“娘,你怎么了?
二哥,你和表妹她……”
不說這話還好,結果這一說這話,白月娥居然半點臉面不顧,當眾一巴掌甩在了蘇禾的面上:
“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說過讓你照顧好你的表妹嗎?
你表妹今日受此大辱,若非你二哥維護,她的清白可就全沒了!”
旁人都被這一巴掌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