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簡直殺人誅心,裴云深憋屈的眼睛瞬間都流下來。
一顆少男心又再一次碎了一地。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是封玦。
裴云深看過去的剎那,封玦已經起身離開。
他看到劉誠接了一個電話,神色有些慌張,走過去在封玦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封玦卻是面無表情,顯然對劉誠說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裴云深看在眼里,眼里有疑惑,還有羨慕,隨即就是無盡的悔恨。
如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認蘇汐為干妹妹,把她捧到天上。
有了封玦這個干妹夫,別說嘎了一個,就是嘎了一個連,他也會毫發無損。
他真是悔啊恨啊,就因為駱安雅那個殺千刀的賤人,他的一切都毀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傻不拉嘰的給別人當舔狗當刀使,裴云深的心就仿佛被亂棍搗爛了一般,恨不得把駱安雅抓過來撕燒雞一般,把她撕個稀巴爛。
裴云深還想再看,卻已經被人壓著返回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天玦。
封玦正高效率地處理文件,突然有人不敲門,就直接闖了進來。
男人裹挾著風塵仆仆的一身的怨氣和怒氣,徑直上前,雙手撐著辦公桌,居高臨下的瞪著封玦。
“封總,封大總裁,你眼睛里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了嗎?你究竟對安雅做了什么?
她想不開自殺了。
搶救室里生死一線,她最想見的只有你,唯有你。
你卻連去醫院看看她都不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封玦后背倚上黑皮座椅,左右絲滑轉著,面無表情的看向對面怒氣沖沖的男人。
“司北城,你什么時候這么不可理喻了?
你若是在乎她,可以把命掏給她。不要來這里道德綁架。少來我這里秀智商。”
司北城噎了噎,隨即皺眉說道,“你說什么呢?安雅是我們從小到大的朋友。她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吧?
她從小就喜歡你,你明明看在眼里,心里明鏡一樣,卻把那當成兄妹之情,甚至利用她發泄對蘇汐的醋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是你先對不起她,才會讓她的愛變得畸形。
如今她已經為你尋了短見,只有你才是她活下去的意志,我三番兩次派人來喊你,你卻清高薄情上了,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安雅現在還在搶救,就看在我們從小長大的份上,看在她幾十年如一日孝敬你母親哄她開心的份上,你就去醫院一趟。
她若是搶救過來了,你立馬可以走人。這總可以了吧?”
司北城顯然真的很著急,也真的很激憤,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的。
封玦定定的看著司北城,沒有說話。
司北城狠狠的皺了皺眉,“你已經為了蘇汐和裴云深徹底鬧翻,如今是不是也想和我絕交啊?行,就算你跟我絕交我也認了,但醫院你今天必須去,那可是一條鮮活人命。
而且安雅肚子里還有一條小生命。不管安雅做了什么,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你說是不是?”
司北城是那種美女低血糖摔倒在懷里都會被他一把推開,還要嫌棄的說一句,“你干啥啊,狗熊蹭樹啊?”“你是蛆啊,蛄蛹什么?”之類的話。
所以他對駱安雅根本沒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單純覺得封玦做法不對。
駱安雅確實錯了一些事,但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
而且封玦以前如此對她一個女人,他都沒有插手,而是選擇袖手旁觀,而如今關乎性命,封玦做的就有些太過了。
更何況駱阿雅還曾經是封玦明面上的女朋友。她對封老太太也是當親生母親一樣孝敬著。
這兩種情況,任憑哪一點,封玦這趟醫院都應該去。
而且義不容辭。
所以不管封玦對駱安雅是純友誼還是唇友誼,這趟醫院都必須去。
“阿玦,我沒有時間給你講那些大道理了。你耗得起,但是阿雅等不起。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司北城說著就要上前用強,劉誠連忙上前攔住。
他當初聽到駱安雅自殺也是嚇了一跳。畢竟那是兩條性命。
而且只需要封總過去說幾句鼓勵的話,就能把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還以為大boss會去,結果大boss聽到了,仿佛沒聽到一樣。
他本來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很快就想通了關竅。
他連忙委婉勸道,“司總,你這樣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好良難勸該死的鬼,是駱安雅她自己自尋短見,跟我們封總有什么關系?
況且封總只需要說幾句話,她就能蘇醒過來,這種醫學奇跡,封總已經很配合的上過一次當了,已經是仁至義盡。
如今駱安雅又如法炮制,又來一遍,把人當小日子耍,你難道真的不覺得其中有什么蹊蹺嗎?”
聞司北城愣了一下,很快就反駁道,“那可是兩條人命,阿雅就算再傻,總不能拿兩條人命開玩笑。
再說你們沒有看到現場,手腕上的血把白裙子全部染紅了,如果再晚一步發現,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說著他看向封玦,“我不否認她做錯了一些事,可人是會變的,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不能一棍子把她打死吧。
不管如何說,你現在先去醫院。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如果安雅因為你而一尸兩命,你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說著司北城推開劉誠就要去拉封玦,他還沒走一步,就被趕來的黑衣保鏢控制住,不由分說抬起來就抬了出去。
就像把唐僧抬去煮似的,絲滑極了。
司北城也算是在娛樂圈混的,是個不小的流量密碼。于是他“大”字型被人抬出天玦大廈的一幕不出意料的就被狗仔拍到,而后發到了網上。
一時間全民福爾摩斯,說什么的都有。
司北城和封玦兩大旗鼓相當的絕世帥哥有一腿,這是毋庸置疑的。
究竟是誰上誰下,一時間吵翻了天。
各種do文也是滿網絡亂飛。
司北城自然沒心情管這些。他單知道封玦心狠,沒想到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
看情形,封玦是鐵了心不會去醫院。他呆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想了想,他眸光一亮,直接轉身離開。
趕到醫院的時候,駱安雅依然在搶救。醫生說她就吊著一口氣,仿佛在等著什么人。
司北城一顆心頓時被碾壓成數瓣,有星星點點兔死狗烹的傷感。
從小到大,封玦和他和裴云深,還有駱安雅,是最好的兄妹。
沒想到封玦先后對裴云深和駱安雅下了手,如今連他也沒有放過。
他們的友誼怕是走到頭了。
他焦急的看著電梯的方向,終于,助理終于帶著一個男人走過來了。
“快,讓他進去。”
司北城動用關系,讓這個男人穿上無菌服走進了搶救室。
看到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司北城一顆心也跟著提了上來,七上八下。
他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多久了?”
助理忙道,“司爺,過去5分鐘了。”
才5分鐘?他感覺像是度過了500年。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司北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
醫生摘下口罩,“放心,已經搶救過來了。
只可惜……孩子沒有保住。”
司北城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絲絲縷縷的,像是吞了一把鋒利的刀子。
醫生嘆道,“還是你有辦法。那個聲優的聲音和封總的很像,他在床邊說了幾句鼓勵的話,駱小姐的生命體征真的就慢慢的趨于平穩。
唉,她真是愛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