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給他斟了一杯咖啡,幽幽說道,“況且我這次沒有事,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封經年一不發坐過去,把蘇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任何事之后,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但依然沒有說話。
他的臉色沒有冰寒,空氣也沒有稀薄,他甚至溫潤如玉笑著,但蘇汐明白,這件事沒有那么容易揭過去。
她手指蜷縮了一下,垂下眸,
“經年,你這樣讓我真覺得有點窒息。我甚至連上洗手間都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偷窺我。
我是真確定沒有什么危險,才會這樣做的。”
蘇汐一副犯錯事的樣子,讓封經年心底某根弦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
他很快說道,“抱歉,是我失態了。我保護你的方法確實不對,無論如何也不該犧牲你的自由。以后我會盡量改進,只是……只是最好還是先給我小小的透露一下,我百分百尊重你的選擇,你不讓跟,我絕對不會派人跟過去。”
蘇汐抬眸,一下子撞進男人溫柔如水的深眸里,抿了抿唇,重重點頭,“行。”
*
裴云深以為他至少要在小黑屋里再上幾個星期,他至少有幾個星期看不見絲毫光亮,沒想到中午剛過,小黑屋的門就被打開了。
裴云深本能的。
菊部一緊。
“什么情況?我被放出去了?有沒有搞錯,我可是越獄了……”
裴云深說著,眼睛里全是警惕,雙手扒著門框,屁股死死的往后撅。
但他還是被一把提了出去。
裴云深眼底深處滿是絕望,內心深處撕心力竭的吶喊,“不——”
看著好不凄涼,此處應有bgm,雪花飄飄……
獄警扇了扇風,看傻帽一樣的眼神,“那種臭氣熏天的地方,你還呆的樂不思蜀是不是?
如你所愿,你還要繼續呆著,不過,你要出來接個電話。”
什么?裴云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一下子愣住。慘白的小臉上是大大的疑惑。
按理說他剛犯錯被關禁閉,是不能接任何電話的。
可見給他打電話的人有很硬的后臺,硬到可以讓他們改變規則。
裴云深已經被各種意料之外的挫折打擊怕了,所以下意識就覺得這通電話準沒好事兒。
忐忑不安地走進電話室,裴云深才發現來電顯示是一通越洋電話。
裴云深又是一愣。
身后被狠狠推了一把,“快點,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另一各附和道,“就是啊。剛進來的時候不是挺硬漢的嘛。你這該不會是食髓知味了吧?”
“哈哈哈哈,還真是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嘎啾啾,進來了我們這里,管你是天南海北哪旮旯來的,來到這里統統默認成都來的,哈哈哈……”
對于這些毫不掩飾的嘲諷聲,裴云深心里自然膈應的不行。
可眼前最讓他發愁發緊的還是那通電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裴云深只能坐過去,接起電話。
“喂,你好。”
對面傳來一道很御很颯的聲音,“裴云深,我知道你想讓封玦幫你一把,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說一句話,封玦本人一定立馬來探監,并且絕對會保證你的安全。”
裴云深頓時十分心動。
他現在身陷囹圄,駱安雅想讓他不明不白的噶掉,殺人滅口,是不難做到的。
說不定約翰的事也是她指使的。
違背婦男意愿已經發生,他的小命香消玉殞的日子還會久么?
可是,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情?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陰謀吧?
裴云深正糾結著,對面又輕飄飄補充了一句,
“包括你的清白。”
霎時,裴云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我需要怎么做?”
清白和性命都有保障,那還猶豫個der?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怕這通電話是龍潭虎穴,他也認了。
對面笑了起來,“裴先生真是爽快。放心,你和我遠隔重洋,無冤無仇,我們現在的交易只是各取所需。但是……”
對面的聲音突然陰狠起來,不輕不重,卻讓人不寒而栗,“如果你把事情辦砸了,你的下場只會比現在慘萬倍,億倍,我會讓你寧愿飛灰洇滅,也不愿意再轉世為人。”
裴云深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立了起來,但還是認認真真道,“你放心,我都這樣了,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絕對會全心全意竭盡全力的為您辦事,絕對不敢有半點花花腸子。”
“你最好說到做到。”說完這句話,對面就壓低聲音,把事情說了一遍。
裴云深認真的聽著,眸光晃了晃,晃了又晃,拳頭也不自覺握緊,來回揉捏著,
眸底深沉的猶如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不過,等對面的話頭結束之后,裴云深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裴云深掛斷電話后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當然,別說以他現在關禁閉的身份,就是他普通囚犯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再打電話。畢竟每月打電話的次數是嚴格管限的。
所以這次打電話的權力毋庸置疑,又是那位大洋彼岸的神秘人給搞定的。
劉誠看到裴云深的來電,不由得皺了皺眉。
若是之前,他一定100%認定裴云深這通電話是通過他來向大boss轉達什么。
可惜的是,他剛看到了一篇裴云深被拿一血的媒體通稿。
所以,裴云深不會是想來自己這里自薦枕席,用美男計想要他幫他做什么吧?
霎時,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要錢似地往下掉。
毋庸置疑,裴云深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有一種陰柔的美。
天生就有一種似有若無的零的氣質。
可惜他天天陪在大boss這樣如仙似妖的絕世大美男身邊,任何美色,不管是男色還是女色,他都幾乎百分百免疫了。
一般的女人他都看不在眼里。
頂尖兒的女人自然需要頂尖兒的彩禮。
這也是他遲遲沒有攢夠老婆本的原因。
當然這些想法也只不過是一念之間,電話鈴聲響第2通的時候,他就已經接通了。
畢竟這通電話但凡有一絲絲可能和大boss有關,他就必須要接通。
“什么事?有話快說。”劉誠的語氣并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