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早來一點的話,孩子或許能保住。可惜……”
醫生搖搖頭離開了。
司北城拳頭驀地收緊,封玦明明能救下那個孩子的。
眼下他來不及找封玦算賬,忙著幫駱安雅辦理住院手續。
駱安雅被推進vip病房的時候,緩緩的蘇醒過來。
看到司北城,駱安雅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笑。
她努力地環顧病房四周,沒有發現封玦的身影,小臉上露出失望悲戚的神色。
司北城一時有些不忍。
“安雅,阿玦有要事要忙,先離開了。”
駱安雅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干裂的嘴唇微微顫動,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還透露著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緒,
“北城哥哥,你不用騙我了。剛才醫生的談話我聽到了,在病房里握著我的手承諾說娶我的不是阿玦哥,是你找來的聲優,對不對?”
司北城一下子噎住。眼中的憐惜更甚。他的唇動了動,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半晌才開了口,“好在命撿回來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后不準再這樣傻。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命在,才能等到封玦回心轉意的那一天,你說是不是?”
聞駱安雅眼眸亮了一下,眼底閃過希冀。
隨即她眼中的亮光就肉眼可見的破碎,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可惜,就算有那一天,我們的孩子也看不到了。”
司北城拳頭緊了緊,手指都根根泛白。他其實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可那是駱安雅的孩子,是一條人命,
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從頭至尾,他都是無辜的。
是封玦的心狠無情害死了他。
“安雅,別傷心,孩子總會有的。”
“是嗎?可那是我和阿玦哥的第1個孩子啊。”
司北城正想說什么,聞不由得愣了愣。那個孩子,親子鑒定上已經明確說了,根本不是封玦的孩子。
如今……駱安雅是不是病糊涂了?
司北城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駱安雅哽咽啜泣了一會兒,最后接過司北城遞過來的帕子,倔強地擦掉眼角的淚水。
“北城哥,你相信我嗎?”
“什么?”司北城疑惑了一下,很快堅定地點頭,“我信。”
駱安雅眼神清澈哀傷,聞眸底肉眼可見的亮起一絲亮光。
她一字一頓的道,
“阿玦哥當初提供的親子鑒定是被人做過手腳的。
孩子是誰的只有母親最清楚。
這個孩子就是阿玦哥的啊。”
什么?
司北城晴天霹靂。
所以封玦冷情冷性的,最后害死的是自己的親骨肉?
他若是知道了,真是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既然孩子已經沒有了,這件事我就認了。阿玦哥說我不守婦道懷了別人的野種,我認了。只可惜野種這個稱謂一直伴隨著那個孩子,是我對不起他……”
駱安雅說著又哽咽起來。
司北城漂亮的菱唇繃成一條白線,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一個主意。
看著護士給駱安雅吊好點滴,看著駱安雅睡著之后,他吩咐護工在這好好的看著,
然后伸手幫駱安雅掖了掖被角,便轉身離開了。
司北城走出醫院,直奔天玦。
又一次闖進了總裁辦。
“封玦,安雅的孩子沒有了,你滿意了?”
封玦瞳孔微了微顫了顫,看得出來他也有些意外。
劉誠讓保鏢在門外候著,自己走了進來。
司北城不是別人,動用保鏢把他攆出去的話,必須要大boss點頭才可以。
他剛一進來就聽到駱安雅的孩子沒有了,心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也怪這個孩子投胎技術不好,竟然攤上駱安雅這個母親。
“封玦,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如果你第一時間趕到醫院,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會死,是你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找了一個聲音和你很像的聲優進去鼓勵駱安雅,把安雅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現在你身上就背負上兩條人命了。
還有,”司北城看了看劉誠,這個劉誠就像跟在大胖橘身邊的蘇妃一樣,是個心腹,他也就直截了當的說了,
“你知道嗎?你殺死的是自己的孩子。你的那份親子報告是被人動了手腳,你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話音落地的瞬間,司北城沒有在封玦身上看到半分震驚和半點傷心,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我不是傻子,我是當事人,我分得清安雅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兒子。
安雅做了錯事,但她也失去了孩子,這個懲罰已經足夠了。
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也不喜歡道德綁架。我不會勸你們和好如初,重新在一起,我只有一個條件,去醫院看看安雅。
否則,我就把你鐵石心腸害死親生兒子的事情曝光出來。
封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是你太過分了,你不要逼我。”
司北城的眼眶都通紅了。
他是真的很在乎他和封玦的友誼。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會走到勢同水火這一步。
封玦平靜的看著司北城,片刻平靜的開口,
“司北城,
以后我們就做回普通朋友吧。
以你的智商,我早晚會被你連累。”
“你!”司北城氣了個仰倒。千萬語堵在心口,差點沒把他堵死。
他剛要說什么,封玦又神色淡淡的開口,“駱安雅確實夠狠心,不過她這樣做,就是篤定我不會拿胎兒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聞司北城再也按捺不住,一蹦三尺高,幾乎咆哮著開口,“你還是不是人,你不會要……”
封玦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她賭對了,看在一個小生命的份上,我不會再把他刨出來做親子鑒定。”
說著他看向劉誠,“劉誠,找最權威的專家鑒定那份親子鑒定書有沒有偽造的痕跡。”
“是!”
司北城嘴唇動了動。眼中最后一絲光亮徹底破滅,簡直失望透頂。
封玦只手遮天,歷史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他說是黑就是黑,他說是白就是白,管他什么專家出手,還不是封玦說了算?
“封玦,算你狠,你會下地獄的。”
司北城轉身直接離開。
透過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居高臨下,看著司北城跳上豪車離開,全身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似的,封玦忍不住笑出聲。
笑聲中有幾分惋惜。
“劉誠,智障是會傳染的,你以后也離他遠一點。”
“我明白,封總。”
“還有,調查一下駱安雅的主治醫生。那個孩子究竟是怎么沒的,我要一份詳細的報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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