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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雅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看到裴母給準備的早飯,色香味俱全,還不錯。
可是她卻有些不敢吃了。
她拿起筷子,扒拉扒拉5成熟的三文魚,頭也不抬的吩咐,
“我臥室里剛換下來的睡衣,你去給我洗了。”
“……好。”
裴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
不過看到駱安雅眸色凌厲,不容置疑,她也就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先去洗睡衣。
看到裴母出去,駱安雅直接扒拉了一些飯菜在盤子里,然后端去洗手間,丟進了馬桶。
裴母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回來后看到駱安雅似乎已經吃完早飯了。
眸光轉了轉,她委婉說道,“安雅,既然吃過飯了,咱們就去醫院做個孕檢,我已經預約好了。”
駱安雅眉頭蹙了蹙,一下子有些警覺,卻不動聲色地反問,“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那些個常規孕檢都是那些星斗小民做的,你懷的可是我們裴家的子嗣,能和那些賤民一樣嗎?自然是不一樣的。
我這回請了有名的孕產專家,檢查了之后,可以根據胎兒生長狀況制定相關的飲食,讓我的大孫子能更加聰明更加健康……”
冷眼聽著裴母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借口,駱安雅心里卻明鏡一樣,不由得一陣冷笑。
用腳丫子想都知道,裴母想利用這次孕檢的機會做一個胎兒親子鑒定。
然后拿鑒定書打她的臉。
既然如此,她索性就將計就計。
畢竟去孕檢是這個短命女人自己提出來的,
到時候她若是出了什么三長兩短,就算是有心人想栽贓到她頭上,都是無從下嘴。
“好吧,那就去吧。”
見駱安雅這么容易就答應了,裴母還在為自己巧舌如簧的口才和聰明伶俐的頭腦感到沾沾自喜。
收拾了一番,兩人就出了門。
駱安雅早飯沒敢吃,路過一家常去的日料店時,就吩咐司機停車。
見駱安雅突然中途停車,裴母一顆心猛然提了起來,生怕節外生枝。
“安雅,不是要去做孕檢嗎?你這是……”
“你大孫子想要吃這家日料店的料理,怎么?你不舍得?
趕著去投胎?”
裴母噎了噎。她明明早起做了豐盛的早餐,而且駱安雅也吃去了不少,把盤子翻的亂七八糟,應該吃飽了才是。怎么這么快就餓了?
裴母嘴唇張了張,到底什么也沒說。跟著駱安雅下車。
到底是孕婦,能吃也是常有的事,吃吧吃吧,到時候胎兒過大,一尸兩命,可和她沒有半毛錢干系。
駱安雅悠悠閑閑吃料理,時間已經差不多要晌午了。磨磨蹭蹭的,樹懶來了都甘拜下風。裴母氣的眼圈都紅了,卻什么也不說。
就算這個女人再磨蹭,今天醫院也是必須去的。
孕產醫生已經收了她的錢。只要到時候偷偷的做了胎兒親子鑒定,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她已經辦了加急,只需三天就能出結果。
也就是說,再等三天,她就不用再受這個女人的鳥氣。
到時候親子鑒定在手,天下我有。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和兒子一起商量怎么讓駱家讓駱安雅血債血償了。
想想就痛快。
知道了真相之后,她還要伏小作低的伺候這個賤人和她的賤種,簡直對她造成了劇大的心理傷害。
她也不要多,就要整個駱氏當她的精神損失費好了。
想著,裴母也不急了,也不氣了,還在很好心情的幫駱安雅布菜。
她仔仔細細布好一盤菜,還沒端過去,駱安雅就已經起身擦了擦嘴巴,“我吃好了,去付賬。”
裴母氣的眼前一黑。不吃了,還眼睜睜地看她布菜,這不是存心折騰她,戲耍她嗎?
手里的盤子差點被她捏碎。不過最后她還是忍下了,起身去結賬。
她現在失去的,很快就會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她不氣。
剛走出料理店,駱安雅突然停住腳步,“我有個重要的東西落在洗手間了,我去拿。”
說完就轉身離開。
裴母一時間有些狐疑。平時這種丟三落四的事情,她都是嘴巴一張,吩咐她去做的,如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她落下的東西肯定有蹊蹺,或者她折返回去可能是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裴母便急忙追過去。
沒走幾步,左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裴母扭頭看過去,瞳孔驟然縮成一條直線。
車速過快,哪怕是剎車了,車輪轂都冒煙了,可是速度依然不減。
不等她有所反應,那輛失控的車就以70碼的速度把她撞上了天。
那輛無牌車發現撞到人了,顯然有些慌亂,車身有些搖擺。
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速逃逸。不偏不倚的從跌落在地上的裴母的身上碾壓了過去。
地上瞬間綻放一片嫣紅。
這一幕被很多人都收在眼底,紛紛撥通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
駱安雅聽到刺耳的剎車聲,轉身看到這一幕,眼里仿佛全是意外,慌慌忙忙的沖過去,一下子跪在地上。
“媽,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呀媽,你不要死……”
她邊哭邊拉住裴母的手腕,沒有脈搏了。
她又抖著手摸女人的臉,幫她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指尖從裴母的鼻子下停了停,也沒有呼吸了。
駱安雅心里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還以為這老女人有多大能耐呢,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給解決了。說起來她都有些意猶未盡呢。
很快有熱心人發現她是一名孕婦,連忙過來寬慰她,勸說傷心對胎兒不好,你母親一定會沒事的。
得知裴母只是她的婆婆,圍觀人對她更是肅然起敬,畢竟這年頭婆媳關系好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是不多見。
很快,救護車就趕了過來。
醫生只看了一眼就宣布裴母死亡。
給安排了殯葬車。
他們剛要轉身離開,駱安雅就捂住肚子,“我肚子好痛。”
熱心群眾連忙攔住醫生,“死者已矣,但這可憐的兒媳婦受到了驚嚇,傷心過度,你們可要好好的給看一看,千萬不能一尸兩命呀。”
于是救護車把駱安雅拉走了。
開玩笑,她又不是她媽,之后火化之類的事宜,她寧愿躺著睡大覺,也不愿意插手。
裴家人又不是死絕了,有的是人為裴母辦后事。
只可惜看不到裴云深得到消息時究竟是何種表情。
派他的蠢貨母親出來碟中諜,還不到半天就飲恨西北,真是笑死人了。
裴云深一定會被氣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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