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下了決定,鄭若芙也不再瞻前顧后,爽利道:“好,我會想個辦法,讓佟家與伯爵府決裂。”
這是她的投名狀。
“那我就靜等鄭姐姐的好消息了。”
自端午那日搬出佟家后,鄭若芙還是第一次回去,剛進院子,還沒等坐下,主院那邊便來了人,說是老太太有請。
老太太是她的婆母,也是她的舅母,舅舅已逝,自從夫君出海遭難后,老太太就一直說是她天生孤寡,克親人,克丈夫,對她從沒有好臉,酷暑寒冬都得伺候左右,一天三遍問安,少一次,慢一步都會被罰。
她的丫鬟翡翠一臉擔憂:“夫人,這么久不歸家,老太太怕是要動用家法了。”
“不怕。”她理了理衣裳,只囑咐道:“待會兒進屋,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一個勁兒的往前沖。”
“砰!”
丫鬟剛打了簾子,一個茶杯就被大力地扔了出來,剛要進門的鄭若芙并沒有躲,任那茶杯直直砸在腦袋上,劃出一片血痕后掉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混賬東西,你還敢回來?”
里面傳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她心里一緊,下意識有些懼怕,卻在想到宋知意時,不由的定了定心,隨手擦了額頭滴落的血珠,一臉平靜的進了門。
“兒媳給婆母請安。”
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哼了一聲道:“婆母?老身可不敢當你這位掌柜的一聲婆母,誰見過一個寡婦兒媳不知在哪里鬼混一個月都不曾歸家?這事要是傳出去,可真是把我佟家的臉都丟盡了!
若是衡峰還在世,老身定要叫他寫下休書,休了你這個不安于室的女人!”
提起丈夫,鄭若芙眼里閃過痛意,厲聲反駁道:“若是夫君還在,我又何至于被小叔子逼的搬出家門,端午那日,他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我的屋里,婆母,你當真是一點也不知嗎?你就不怕夫君半夜如夢質問于你嗎?”
“你!”老太太氣的直撫胸口,手指顫抖地指著她道:“放肆!有你這么和婆母說話的嗎?無半點尊卑之心,給我跪下!”
鄭若芙理了理衣裳,揚起下巴:“請恕兒媳失禮,今日兒媳去了東宮一趟,不小心濕了衣衫,如今身上這件,是太子妃親賞,今日怕是不能給您跪下請安了。”
老太太氣笑了:“好好好,我說你怎么敢同我叫板呢,合著是搭上太子妃了,滾!給我滾!我佟家是留不了你了,明日我就去找族老,直接休了你出門!”
鄭若芙冷聲道:“婆母若是想休了兒媳,那就休了吧,兒媳不會有任何怨,玲瓏閣那邊我也可以讓出來,只是匠人都是我費心請來的,兒媳得帶走。”
話落,她也不再和老太太吵,直接掀簾子出了門。
“嫂嫂!”
一道黏膩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佟衡陽笑的蕩漾,直直就往鄭若芙跟前沖,嘴里還道:
“許久不見嫂嫂,弟弟可是惦記的很,嫂嫂最近可好?”
“啪!”
鄭若芙卯足了力氣,掄圓了手臂,把早就想扇過去的巴掌甩到了佟衡陽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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