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伯爵府的事,宋知意并未瞞著裴景川。
“我可不是主動挑事的人,是佟祈年先散布的謠,污蔑我的名聲,我也只斷了他們家的財路,沒下死手,要是父皇問起來,那也是我有理在先。”
裴景川失笑,把她攬進懷里,溫聲道:“放心吧,這點小事,父皇若問起來,為夫擔著便是,再說,是那個叫佟祈年的以下犯上,只給他這么一點教訓,是娘子仁慈。”
他的眸中閃過冷意。
沒過兩日,武城伯爵府就被人彈劾縱容子孫受賄平事,違法亂紀,宣帝問責下去,讓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伯爵府又丟了襲爵的資格。
乾清宮,宣帝有些不高興,難得對裴景川冷了臉,教訓道:
“這些個老臣,還不到你收拾的時候,你做事何曾這般激進了?”
裴景川淡淡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就因為他是老臣,想要體面,就不顧被他們欺壓的百姓的死活了?”
“那,那也不能逮著一個羊毛薅。”宣帝在殿內來回踱步:“年初朕已經降了武城侯的爵位,如今卻又收回襲爵的資格,這一連串的降位,朝臣猜測紛紛,如何能穩定朝堂?”
裴景川原先還建議他再次削爵,被宣帝給否了。
“再說了,這些老臣,朕原想著等你登基,由你恩威并施,穩定皇位,現在倒好,一個兩個的,都被你和你的好媳婦給攪和了。”
宣帝抱胸,越說越氣,仰著下巴道:“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媳婦兒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動作,這丫頭,心也太高了!”
這話說的就重了,裴景川輕輕蹙眉。
宣帝繼續道:“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她同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一同出行,那就避免不了被別人編排,她……”
“娘子建議,佟家以后出海的收益,捐出一半給朝廷。”
裴景川抬眸,看向宣帝:“但聽父皇口風,想來是不愿接受了,那兒臣回去告訴她一聲。”
宣帝一拍桌子,罵道:“佟家實在放肆!竟敢編排太子妃謠,以下犯上,目無尊卑,該罰該打!太子妃的手段應該再果決一些,方能正皇家之威!”
半晌,他又問:“佟家什么時候再開海啊?朕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
畢竟那海船在碼頭好像都停了大半年了,再不開船,怕是得生銹了。”
……
武城伯爵府丟了襲爵的資格,佟祈年還挺高興,反正他襲不了爵,其他人也休想襲爵。
心情頗好的他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佟衡陽,兩人一起約著去花樓吃酒,結果不知是玩兒的太過還是喝的太醉,被武城伯逮在了一張床上。
是的,一張床上。
兩人光著上身,抱在一起,除此以外,沒有第三人,但這還不算大事。
真正的大事是,佟衡陽被盛怒的武城伯用馬鞭抽到了某個地方,當場就痛的蜷縮在地上,額頭上的青筋快要破皮而出,凄慘的哀嚎聲整個花樓都聽得見。
“唉,佟公子以后……”
來看診的大夫們連連搖頭,佟老太太聞,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