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不同居是我的原則。”
那時她雖失落,卻更欣賞他的克制。
可現在......
他們才分手幾天?!
顧知夏一直以為,自已是傅時衍擇偶標準的最佳詮釋:
家世、學歷、樣貌,無一不與他相配。
這三年來,他身邊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正是因為普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她原本篤定,這段冷靜期只會讓傅時衍更意識到她的無可替代。
等他主動回頭,她就能在這場感情中占據主導。
可陽臺上那些刺眼的衣物,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為什么一向追求完美的傅時衍,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一個替代品?
難道她對他的判斷,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發冷。
顧知夏的指尖在密碼鎖上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數字。
“嘀——”
門應聲而開。
她像一縷游魂般滑入室內。
也許是臥室隔音太好,傅時衍并沒有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
客廳空無一人,只有暮色透過落地窗,為每件家具鍍上金邊。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陌生的女性痕跡:
島臺上的琉璃花瓶里,盛放著新摘的粉色芍藥,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百寸電視前,幾個毛絨小動物擺件歪歪扭扭地擠在傅時衍慣用的黑曜石煙灰缸旁;
米色沙發扶手上,纏繞著幾根醒目的粉色長發;
更不用說角落懶人椅上隨意搭著的針織開衫——
絕不是傅時衍的品味。
顧知夏的心不斷下墜,卻仍抱著一絲僥幸:
也許是親戚的妹妹借住?
或者是傅老爺子安排的人?
她攥緊手中的鱷魚皮手包,指甲幾乎要嵌進皮革里。
越是靠近主臥,曖昧的聲響便越是清晰——
細碎的呻吟,壓抑的喘息,床墊輕微的晃動聲……
主臥門虛掩著,留著一道曖昧的縫隙。
原來不是隔音太好,而是他正沉醉在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里。
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碎裂。
顧知夏站在原地,聽見自已心碎的聲音,清脆得像滿地琉璃。
顧知夏的指尖深深陷進門框,仿佛唯有這樣才能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動,直到臥室內的聲響毫無阻隔地撞入耳中——
“傅時衍…...我討厭你!”
女孩的嗓音嬌軟黏膩,像融化的蜜糖,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床笫間特有的甜膩。
顧知夏辨不出這是誰,卻聽得心頭刺痛。
緊接著。
傅時衍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情動:
“討厭?”
他氣息不穩:
“那你把我的手指,松、開,別那么謹。”
顧知夏眼前一黑,幾乎扶不住墻壁。
那是傅時衍——
那個連親吻都克制冷淡的傅時衍,那個與她相戀三年卻始終保持著恰當距離的傅時衍。
此刻竟會用這么露骨的語調,在另一個女人耳邊廝磨。
她顫抖著推開一絲門縫。
朦朧燈光下。
傅時衍精壯的后背繃緊如弓,白皙肌膚上沁著薄汗。
身下人被完全籠罩。
只能看見男人臂彎間隙露出的幾縷粉色發絲。
顧知夏閉上眼,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幻想徹底粉碎。
他臟了。
他騙了她。
而她——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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