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流線型的黑色轎車平穩地匯入b市的車流中。
“傅少,三點鐘方向有輛車,從金融街跟到現在。”
司機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后視鏡里,他眼神銳利如鷹——
能擔任傅時衍司機的人,反偵察與極端駕駛都是基本素養。
傅時衍連眼皮都未抬,指尖在膝上的平板輕輕劃過。
“不用理會,按原路線開。”
今早顧知夏的航班一落地,消息就已傳到他手機上。
既然她追來了,這出戲,不如就順勢開演。
車輛很快拐入霞公府,穿過森嚴的門禁,徑直駛入地下車庫。
電梯勻速上升,傅時衍踏入頂層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點開墻上的智能面板。
監控畫面清晰映出電梯內的景象——
顧知夏正站在轎廂中,微抬的下巴帶著她一貫的驕矜。
這處私宅她來過多次,密碼從不避她,此刻倒方便了她“突擊檢查”。
此時。
時書儀蜷在沙發里,巨大的投影幕上流淌著明明滅滅的光影,映亮她玲瓏的身段。
她身上只松松套了件傅時衍的白色襯衫。
領口微敞,一側肩帶滑落,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與精致的鎖骨。
也不知是漫不經心,還是刻意為之。
聽見腳步聲,她目光仍懶懶停在屏幕上,隨口問:
“怎么了?”
傅時衍轉身,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呼吸幾不可察地一滯。
他迅速移開目光,聲線平穩:
“顧知夏馬上到了。”
時書儀眼波流轉,紅唇勾起一抹玩味:
“看來還是傅少魅力大。她才收到風聲,就迫不及待飛來了。”
“你想怎么做?”傅時衍問。
時書儀起身向他坦然走近,伸手牽住他的手腕,指尖溫熱。
拉著他便往臥室方向走去。
“傅先生,你的未婚妻玩分手,原來不過是欲擒故縱。”
她聲音又輕又媚,卻字字清晰:
“她根本沒打算真正離開你。”
“既然如此……我的報復,現在開始。”
“你既然答應配合我,可要……說話算話。”
傅時衍任由她牽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襯衫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寬大,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一雙修長勻稱的腿在昏暗光線下白得晃眼,衣擺起落間,腰臀曲線若隱若現,像無聲的邀請。
他喉結微動,強迫自已移開視線,聲音低沉:
“我會配合你,但也僅此而已。這三個月,我不會再碰你。”
既然給不了她未來,就不該再越過那條線。
第一次是意外,是失控,他認。
但若繼續沉淪,他怕自已再也無法抽身。
時書儀腳步未停,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
“好啊。只要傅先生好好配合,我們做對表面情侶也不錯。”
她側首投來一瞥,眼尾漾開淺淺笑意。
反正……忍得辛苦的那個人,又不是她。
*
暮色四合。
顧知夏的車隱在傅氏大廈對面的街角。
她掐準了傅時衍下班的時間,果然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座駕駛出地庫。
她握緊方向盤,悄然跟上。
車輛一路向著霞公府的方向駛去。
她隨著前車開進地庫,熟練地輸入電梯密碼。
當電梯緩緩上升,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個熟悉的陽臺——
迎風飄動的白色襯衫旁,竟夾雜著幾件明顯屬于女性的衣物。
一條法式連衣裙,一件蕾絲內衣。
顧知夏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這怎么可能?
第一次來這里時,傅時衍還紳士地為她拉開房門,語氣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