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王猛第一次充任一方主帥,開始帶兵南下時,張蟾的使者,李籍此時已經回到棣州。
棣州,治所厭次城。
衙府中,張蟾正焦躁的踱步著,自從得知李籍即將回返的消息后,他這兩日都是寢食難安。
這個李籍,回信才回了幾個字,一切順利。
這讓張蟾心中像是貓抓一樣,心癢難耐,他不知道這個順利,究竟是有多順利,他也只能安慰自已,這秘密出使一事,還是要保密,萬一泄露,讓王師范起了戒備之心就不妙了。
張蟾年近四十,身材魁梧,一張國字臉,看起來是很為威勢的模樣,但這樣的臉上,也充分證明了其對權力的渴望。
前任節度使王敬武,張蟾自認手腕,勇武不在王敬武之下,不過,王敬武畢竟勢大,他張蟾也可以接受屈居其下。
但是現在王敬武死了,論勇武,他張蟾不知道比那個王師范強了多少,而且王師范在平盧鎮中傳出的名聲,是才學兼備。
只是這樣的名聲,反而是讓張蟾嗤之以鼻,當今亂世,以勇為先,一個才學的名頭,又有何用,況且一小兒,怎么能壓的住驕兵悍將。
只要陳從進答應襄助,那這平盧這五州之地,就是他張蟾的囊中之物,至于說陳從進出兵的野心,張蟾認為,自已也可以像振武軍王卞一樣,給陳從進當個附庸都行。
當然,這是張蟾認為自已給出最為優渥的條件,在他的心中,是打著可以給陳從進提供錢糧,美人,甚至能幫著朱瑄兩兄弟,共同對抗朱溫。
別說張蟾為何看不懂大勢,他要是看的懂了,就不會去找陳從進了,說難聽些,他就是找朱瑄朱瑾都比找陳從進強。
不過,朱瑄兩兄弟的名頭也不咋樣,假借結婚,偷襲老丈人,朱溫也是一樣,拿盟約當擦屁股的紙。
其實這么一看,陳從進的信用還是很好的,至少沒公然毀諾過,但就是不知道為何,幽州陳大帥的名聲,一直都不是太好,這就讓陳大帥很是無奈,什么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全是騙人的。
“將軍,李親事回來了!”一個親衛匆匆從外面跑進來,聲音帶著些興奮感,張蟾的表現太明顯了,一天問幾趟,大家伙都知道張蟾在等著李籍。
張蟾猛的停下腳步,眼神都清亮了許多,口中連忙說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之后,一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出使幽州歸來的李籍。
他風塵仆仆,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屬下李籍,參見將軍!”
張蟾大步上前,口中急問道:“事情辦得如何?武清郡王那邊,是何態度?要出兵多少人?是不是武清郡王親自帶兵,還是遣部將而來?”
李籍聞,躬身道:“將軍放心,此行還算順利,武清郡王在幽州接見了末將,對將軍的提議,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