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陶師琯的話,陳從進愣了一下,酒意似乎都清醒了幾分,陳從進緩緩問道:“依陶別駕之見,楊承榮派李昌來媯州,是何用意?”
對于陳從進的問話,在過來的路上,陶師琯的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
因此,陶師琯不假思索的說道:“使君,楊留后派掌書記來此,以屬下之見,無非是來籠絡使君的,畢竟留后剛剛登位,急余各州軍將的認同,唯有各將認同,其節鎮盧龍才能穩當,而且當初使君也曾遣人,表示支持留后征討朱有容,或許此番便是留后投桃報李,厚賞使君吧。”
陳從進覺得,陶師琯分析的不錯,確實有這個可能性,而且相當大,陳從進心中對陶師琯還是很滿意的,幽州地處邊陲,而媯州更是在第一線,境內雜胡遍地。
不是陳從進不想多搞一些人才,實在是人才不愿來這么偏僻的地方,退一步來說,就算來了,人家第一選擇肯定是投靠節度藩府,再不濟也是去薊州這樣的富庶軍州,媯州,那實在是下下之選。
手底下能有個陶師琯這樣的人才,陳從進覺得,這已經是自已的運氣了,聽完陶師琯的猜測后,陳從進點了點頭,口中道:“陶別駕之,頗為有理,不過,是否有其他可能。”
陶師琯想了好一會,隨后才有些遲疑的說道:“若說有……使君,留后會不會因為錢糧有缺,而遣人而來,索要乾符三年的稅賦?”
陳從進愣了一下,這個想法,之前的時候有,但那只是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太低了,畢竟當初朱有容已經答應過了,總不能換了個大帥,這事就不認賬了。
想了想,陳從進感到自已有些酒意上頭,隨即搖搖頭,對著陶師琯說道:“咱們想這些沒用,等李昌來了就知道。”
“是,使君,那使君早點歇息,屬下就先行告退。”
………………
十二月十八日,李昌抵達懷戎。
陳從進親自出城相迎,一見面,李昌便拉住陳從進的手,滿臉笑容的說道:“想不到,媯州刺史,居然如此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哈哈,李副使謬贊了。”
李昌在來的時候,已經仔細的查閱陳從進起家的全部歷程,在李昌看來,從薊州從軍開始,陳從進一直中規中矩,沒有什么逾越之處。
而他真正崛起之時,還是在張公素兵敗,其籠絡敗軍,趁機襲殺李茂勛,再以兵控制城門,逼迫朱有容授予其媯州刺史和雄平都都知兵馬使之職。
在李昌查閱完履歷后,李昌覺得,陳從進此人,性格是喜靜之人,若非其殺了李茂勛之子,恐怕他也不會干出襲殺之舉,不過,李昌并未輕視陳從進,畢竟這等武夫,在關鍵時刻,其決斷之果敢,并非尋常之輩。
二人是手拉著手,進的城,陳從進其實很是別扭,但李昌卻是滿臉笑容,仿佛和陳從進是多年未見的摯友一般。
陳從進實在是受不了這么親密的舉動,稍微用點勁,便將手拉出來,李昌的臉色一僵,但馬上便恢復了過來。
李昌呵呵一笑,隨即道:“陳刺史可是咸通十年從軍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