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溫潤如玉,笑容也是十分的溫和,不像個皇帝,倒像是個謙謙君子。
蕭硯塵面容冷峻,氣勢駭人,一雙眼睛透著陰冷,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姜稚魚還在盯著兩人看,兩人就已經走到了近前。
皇帝和蕭硯塵同時給太后行禮,“參見母后。”
太后笑容燦爛地看著二人,“不用如此拘禮,趕緊入席吧!”
昭明帝剛坐下,就看了過來,“母后,您身邊這位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從未見過?”
太后滿眼慈愛地看了姜稚魚一眼,輕輕地拍了拍姜稚魚的手背,“這是忠勇侯府家的表小姐,前兩日剛剛進京。哀家剛剛一看見她啊,心中就莫名的歡喜,這才讓她同哀家坐在一起。”
昭明帝笑著點頭,“原來是忠勇侯府的表小姐。”
原來是忠勇侯府的人!
怪不得如此狂妄自大!
竟然敢坐著受他的禮!
再給忠勇侯府記上一筆!
剛剛入席的姜仲,莫名的就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但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只以為這是在水邊,所以比較涼爽。
姜仲看向姜稚魚,看到她被太后拉著手,心中越發的滿意。
不愧是他的親生女兒,就是如此優秀。
哪怕頂著表小姐的名頭,也能被當今太后如此優待!
昭明帝正巧把姜仲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笑容雖然不變,但是眼底卻有冷厲一閃而逝。
待轉頭看向太后時,昭明帝的神色已經徹底恢復正常,“母后,剛剛你說,想看各家的小姐表演才藝,依兒子看,不如就從您身邊的這位開始吧!”
“不行!”
太后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阿魚是她的救命恩人!
雖然不是她親生,但卻比她親生的還親!
怎么能讓阿魚如同丫鬟歌姬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才藝?
這些人也配看?
太后略微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這才笑著道,“皇帝有所不知,阿魚在山野長大,并沒有學過琴棋書畫,也不懂得詩詞歌賦,她最為擅長的就是種植,這也不能拿出來表演,也沒什么看頭。”
“哦?”
昭明帝這次倒是真的覺得意外。
姜仲弄這樣一個表小姐來討好太后,無非就是想將其塞進后宮。
結果卻是個空有其表,內里草包的?
所以,姜仲這是覺得,他就是一個喜歡美色的昏庸皇帝?
其他的官員命婦,乃至各家的小姐們,聽到太后這一番話之后,一個個都面露驚訝之色。
姜稚魚竟然是在山野長大的?還什么都不會?
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長相了!
太后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冷笑了一聲。
他們現在瞧不上阿魚,待以后求到阿魚的門前,就會后悔今日的輕視了!
“阿魚是表演不了了。不過忠勇侯府還有一個嫡出的大小姐,聽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不如讓她來?”
姜靜姝聽到太后這一番話之后,只覺得無比的驚喜。
太后竟然如此了解她!
看來之前就著重打探過!
難不成...太后看重她?
激動之下,姜靜姝的臉頰都染上了緋紅。
看著姜靜姝臉上的紅霞,太后笑容越發燦爛了,“你今日可準備了什么才藝?”
姜靜姝紅著臉站起來,先行了一禮,這才柔聲說道,“臣女準備了一舞,斗膽請太后娘娘觀賞。”
“可!”
太后答應了,昭明帝也沒有出反對。
姜靜姝又行一禮,這才退下去換舞衣。
一刻鐘后。
穿戴一新的姜靜姝回來了。
之前的姜靜姝一身白衣,姿態端莊,氣質典雅。
可現在的姜靜姝卻身穿紅色的舞裙。
不僅露出了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手臂,下擺的裙子更是層層疊疊,像是荷花的花瓣一般。
隨著她的走動,裙擺也在空中微微晃動。
眉心點了一抹紅,眼尾也加深了紅色的胭脂。
若說之前的姜靜姝像是一朵高貴的白蓮花。
那現在的姜靜姝就完全是一朵妖艷的紅蓮了。
以往這樣打扮的歌姬并不在少數。
但這樣的裝扮出現在姜靜姝的身上,巨大的反差,倒是帶給了眾人不少的新鮮感。
姜靜姝并沒有絲毫的扭捏,任由眾人打量。
她微微福身的同時,絲竹管弦之音從水面上遠遠地飄了過來。
她的身段極為柔軟,跟隨著樂聲不停地旋轉跳。
一雙眼睛,更是媚眼如絲,頻頻看向昭明帝。
在場之人又不是傻子,見此情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舞蹈的確是精心準備的。
但卻不是為了太后,而是為了昭明帝。
這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少夫人都看向了范素紈,眼中神色莫名。
往日里,范素紈總是標榜姜靜姝是個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