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來,他從未停止練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面對這樣的局面。
數招過后,趙無痕漸感不支。他突然虛晃一招,向窗外逃去。
“休走!”陸丞緊追不舍。
兩人在屋頂上追逐,最終在一處偏僻院落中對峙。
“你逃不掉了。”陸丞劍指趙無痕,“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趙無痕卻詭異一笑:“國公大人,你難道不想知道宋文通真正的下落嗎?”
陸丞心中一顫:“你說什么?”
“那日刑場劫囚,是我們的人做的。”趙無痕得意道,“我們救走他,原本想逼他配合。但那倔種寧死不從”
“文通在哪?”陸丞聲音顫抖。
“死了。”趙無痕冷冷道,“二十年前就死了。我親手埋的他。”
就在這一瞬間,趙無痕突然發難,刀光直劈陸丞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一枚暗器破空而來,精準地打偏了刀鋒。
“誰?”趙無痕驚怒交加。
黑暗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走出,那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
“李先野?”陸丞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可是你明明”
“掛在城墻上的人頭?”李先野微微一笑,
“那是個死囚,易容而已。我就知道兇手還會出現,所以和國公演了這出戲。”
趙無痕怒吼一聲,揮刀沖向李先野。老人身形忽動,輕松避開致命一擊,反手一掌將趙無痕擊倒在地。
“你你的武功”趙無痕口吐鮮血,難以置信。
“你以為龍湖軍副將只會帶兵打仗?”李先野冷笑著,轉向陸丞,“國公大人,抱歉瞞了你。但我必須引出真兇。”
陸丞長舒一口氣:“無妨。現在最重要的是,文通他真的”
“小侯爺確實已經不在了,但我找到他的埋骨之處。趙無痕沒有說謊。”
趙無痕突然狂笑:“哈哈宋文通死了!死得像條野狗!我贏了”
李先野一腳踩在他胸口:“閉嘴!小侯爺寧死不屈,比你這種茍且偷生之徒強過萬倍!”
陸丞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二十年的等待與期盼,終究成空。
突然,趙無痕猛地掙脫束縛,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射向天空。
“不好!”李先野驚呼,“他在召喚同黨!”
遠處立刻傳來騷動聲,顯然有大量人馬正在向這里聚集。
陸丞鎮定自若:“早有準備。”
趙無痕面如死灰:“你你早就”
“從李將軍‘死’的那天起,我就在等這一刻。”
陸丞淡淡道,“太陰王余黨,今晚就將徹底清除。”
激烈的戰斗在院落內外展開,但很快平息下去。
在陸丞精心布置的陷阱下,太陰王余黨全軍覆沒。
黎明時分,陸丞和李先野站在宋文通的墓前。
那是個簡陋的土墳,藏在荒山深處,若非趙無痕招供,恐怕永遠無人知曉。
“文通,安息吧。”陸丞輕聲道,“龍湖軍的清白已經恢復,太陰王余黨也已伏誅。你可以瞑目了。”
李先野老淚縱橫:“小侯爺,屬下終于為您洗刷冤屈了”
朝陽升起,金光灑在墳頭上,仿佛英魂終于得以安息。
陸丞轉身看向遠方:“先野,今后有何打算?”
老人抹去淚水:“守墓。小侯爺孤單了二十年,該有人陪陪他了。”
陸丞點頭:“我會奏明皇上為文通修建陵園,正式遷葬。”
“多謝國公。”李先野深深一揖,“您是小侯爺真正的朋友。”
陸丞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孤墳,轉身離去。
恍惚間,陸丞仿佛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對他微笑拱手,一如二十年前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
陸丞眨了眨眼,身影已然消失。
“再見,文通。”他輕聲說,繼續向前走去,陽光徹底驅散了晨霧,照亮了下山的道路。
夜幕下。
陸丞依舊睡不著,直接去了四海樓。
顧秋也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招呼他。
二人已經成為好朋友,所以什么話都說。
陸丞也不把顧秋當外人,直接道:“顧兄啊,今日我在這江寧府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
“好似強者,卻又琢磨不透。”
“你不知道顧兄可有過這種感覺?”
陸丞雖然是一臉笑意,但是似笑非笑。
顧秋都沒去看陸丞一眼就明白那意思,淡笑道:“陸兄啊,不是說好了我們是朋友嗎?”
“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唄,又何必繞彎子。”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陸兄也有。”
“但是大家都是人,人跟人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被猜透呢。”
“所以你不說,我有時候也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啊,對吧。”
“能說的,那都-->>不叫秘密。”
說完,顧秋還主動給陸丞倒滿了一杯茶。
陸丞也是爽快:“江寧府太守高歡,之前路過四海樓,被一股神秘氣息威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