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響的傳播邏輯是語行為編碼。”他推開書房門,鞋跟敲著樓梯發出清脆的響,“它需要‘發聲者’承載執念,就像病毒需要宿主。現在我要當宿主,但植入自己的抗體。”
二十分鐘后,小吳頂著亂蓬蓬的頭發沖進沈默家客廳。
他懷里抱著臺銀色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腦波頻率分析圖:“蘇姐說你要把音頻轉成低頻震動波?那是聾啞人用腳底感知的‘地傳聲’原理,但逆向神經節律這相當于在殘響的共鳴池里扔炸彈!”
“不是炸彈。”沈默將教學日志攤在茶幾上,指尖點著“夢見學生用我的嘴說話”那行字,“林老師的執念是‘讓真相被聽見’,所以殘響會尋找能‘發聲’的載體。我主動成為傳聲筒,用我的語結構覆蓋它的編碼——認知反嵌。”
小吳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跳出綠色的波形圖:“理論上可行,但風險是”他突然頓住,抬頭時眼鏡片反著光,“它可能把你的意志也當成新的執念源。就像往火里倒油,燒得更旺。”
沈默從抽屜里取出eeg監測儀,金屬電極片在掌心投下冷光:“所以需要你調整震動頻率,干擾它的共鳴周期。”他轉向剛進門的蘇晚螢——她抱著錄音設備,發梢沾著博物館走廊的穿堂風,“蘇小姐,錄音時注意語調和林老師生前講座的頻率一致,誤差不超過05赫茲。”
蘇晚螢將設備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拂過麥克風網罩:“我明白。她給特校家長做宣講時,每分鐘120字,重音在‘孩子’‘未來’這些詞上。”
凌晨兩點,啟音學校地下室泛著霉味。
沈默站在三面黑板中央,粉筆灰還殘留在槽縫里,像被按停的時間。
小吳在墻角調試震動發生器,電線蛇一般爬過地面;蘇晚螢抱著錄音筆,背抵著當年林老師放教具的木柜,陰影里她的眼睛亮得驚人。
“開始。”沈默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蕩開。
低頻震動從腳底傳來,像有無數小錘在敲擊脛骨。
蘇晚螢的錄音混著他的誦讀聲升起:“二零二一年三月,我發現特校基建款被挪用了一百七十萬”
起初只有灰塵在空氣中漂浮。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