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盧璘身側漂浮著的吳鉤。
“文寶化形倒是有點意思。”
不止是蕭敏之,回過神來后的康承民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文寶化形上。
康承民快步上前,繞著懸浮在盧璘身側的吳鉤走了兩圈,嘖嘖稱奇,最后才把視線落在盧璘身上,半是嫉妒半是調侃的開口:
“沈師可真是偏心啊!這等護身的文寶,都舍得給你!”
此一出,圍觀的眾人又熱鬧了!
文寶!
而且還是能化為實體的文寶!
戰詩詞修煉到極致,引動天地元氣,才有可能將詩中意象化為實體,是為“文寶化形”!
這是何等境界?
非鳴州以上的戰詩詞,不可化形!
一首詩能名動一州,才勉強夠得上門檻。
光達到了品級,還不一定能化形!
而看盧璘身側這柄吳鉤,其凝實程度,鋒芒內斂,寶光自生,絕非尋常鳴州詩詞所能凝聚。
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是這首戰詩詞的原作者親臨,以原作寶光催動。
其二,便是有大儒級別的存在,耗費自身才氣,以無上修為為門下弟子量身定做,將才氣封存于文膽之中,危急時刻方能顯現!
康承民心中有些酸,自己也是沈師弟子,何曾有過這等待遇?
不過轉念一想,若自己有琢之這般驚才絕艷的弟子,恐怕也會傾盡所有,護其周全。
盧璘對康承民的調侃笑了笑,也沒有解釋這吳鉤的來歷。
抬手一招,吳鉤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掌心,消失不見。
而后,才轉頭看向胡一刀,臉帶歉意:
“二當家,今晚攪了你的雅興,實在抱歉。”
“哪里哪里!盧案首您說笑了!”
胡一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盧璘點了點頭,視線掃過地上被兩名漕幫漢子死死按住、依舊在瘋狂咒罵的常萬金,淡淡開口。
“有件事,要麻煩二當家。”
“盧案首您盡管吩咐!”
“把這個賊人,綁結實了,連夜送去都指揮使司。”
“交給陳大人處置。”
胡一刀聞一愣。
交給陳大人?
那不是常萬金叔父嗎?
把侄子交給叔父處置,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胡一刀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下意識地就想開口勸阻。
可話到嘴邊,看著盧璘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胡一刀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過來!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狠!
太狠了!
這哪里是放虎歸山,這分明是殺人誅心啊!
把常萬金交給都指揮使。
陳大人該如何處置?
若是稍有偏袒,包庇侄子,那便是坐實了叔侄二人合謀,意圖動搖江南新政的驚天大案!
到時候,別說他一個江南道的都指揮使,便是他背后的整個派系,都要受到牽連!
所以,陳大人不能保。
不但不能保,為了自證清白,為了撇清關系,他還必須親自下令,用最嚴酷、最公開的手段,處死自己的親侄子!
這一手,比直接將常萬金交給官府,要狠辣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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