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爺,我漓風樓打開門做生意,歡迎四方來賓,幾位若是想品一杯香茗,想聽聽咱家宋師傅的評書,那便請就座。”
“但若是有意與漓風樓為難,還請速速離去,不要影響本樓其他賓客!”
漓風樓乃是徐家的主產業之一,在此經營的也是府中老掌柜何掌柜。
他老于人事,見到對方來意不善,直接帶著伙計先把他們跟樓中入座的客人隔了開來。
不論對方來意為何,是辱罵是打砸,都先要把他們跟普通客人隔開。
樓上座椅便是損壞了,最多可以賠些銀兩,但若是把客人傷著,那場面便難看得緊了。
來者為首的乃是一個身穿文士裝扮,身材較為肥胖,年紀跟徐文遠相差仿佛的男子。
他站前一步,持著折扇的手猛然一揮,直接把何掌柜揮到一旁。
“不開眼的東西!看清老子是誰!憑你也配與老子搭話?讓你們東家出來見我!”
……
樓上雅間之中,陸淵奇怪地看向徐文遠:“莫非此人是沖著少東家而來?”
徐文遠臉色已經極為難看。
“宋炳業!宋家跟我們徐家也算是老對頭了,而且此人……哼,我下去看看。”
看徐文遠的臉色和剛剛的語氣,恐怕這宋炳業跟他還有些私人恩怨在。
陸淵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在這種時候直闖到漓風樓來,恐怕多半是與徐家再次刊印話本,連鎖帶動諸多產業生意有關。
陸淵之前并不知道這宋家家中到底經營什么產業,但是既能與徐家成為老對手,恐怕彼此產業多有交集競爭之處。
“如此,我便跟少東家一起下去會會他們。”
陸淵本非多事之人,特別是現在,他尚無功名在身,立足未穩,便是一個商人世家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但是,若他猜測無誤,對方此來怕是也與他有關。
準確地說,是與他的插畫有關。
何況,徐文遠招攬于他,種種待遇皆算用心,自己也對徐家頗有好感,若有可盡力之處,與他一共應付宋氏發難,也在情理之中。
……
“宋炳業!你也知道此處乃是漓風樓,不是你們宋家的望鳳閣,休要在這里撒野!”
宋炳業只聽聲音,便冷笑一聲:“呵,徐文遠你好大的口氣。”
“自己的掌柜說什么打開門做生意,竟然還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原來這便是你們徐家的經營之道啊!”
徐文遠冷冷地道:“你宋炳業此來是當本樓客人的嗎?帶這么多人,氣勢洶洶,還對我家老掌柜無禮,我還當你是來砸場子的!”
宋炳業神色一滯。
他張口就要先責難于徐家,想先占一點兒口頭的便宜,卻是得意忘形之下沒想到人家根本沒必要對自己講什么客氣。
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口上服軟的,立即轉個話題。
“咳!姓徐的!你也知道大家都是開門做買賣的,天下之利,天下人都有份,但是你們徐家行事太不地道了。”
“市井上的話本難道都是你徐家寫出來,是你徐家傳揚天下的嗎?憑什么好處都讓你徐家占盡了?”
“買話本到你徐家的,聽話本來你徐家的,據說還要唱勞什子戲,連看話本也要到你徐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