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遠,你這是不把我們宋家放在眼里啊。”
一旁的陸淵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商人之爭,還真是赤裸裸啊。
嚴格來說,商人相爭,各憑本領,沒什么道德可講,更不是誰“欠”誰的。
每一份銀錢,誰有本領誰就賺,你賺不到只能怪自己。
可是實際上,人心不足,遇到虧損誰會怪到自己頭上?
看,宋家這便直接帶人打上門來了。
當然了,宋炳業如此行事,落在眾多士子與市井街坊眼中,是極難看的,背后必要被取笑。
但是看宋炳業一副二世祖的囂張模樣,他顯然是不會在乎自己乃至于背后宋家的風評的。
徐文遠冷笑道:“宋炳業你這話就外行了,話本人人皆有,我宋家自有辦法讓它更受歡迎。”
“那些客人皆是自愿來到我家書齋買書,可不是我徐家拿刀逼著他們來的,這話本雖不是我徐家寫的,但卻加了我家請來畫師所作的插畫,你不服也自己找畫師去!”
若非早就跟陸淵約定好,徐文遠真想當面向他說出,此人便是我徐家請的畫師,狠狠打他的耳光。
其他被隔開,但依然在看熱鬧的年輕士子們紛紛吆喝起來。
他們本就是好事的年紀,看到自己沒什么危險,才不管事情會鬧大呢。
他們都聽得,此事本是徐家占理,他宋炳業帶人來鬧,就是眼紅徐家賺了錢。
做出這等事來,實是下作丟人了些。
宋炳業聽到他們跟著起哄,聲音多是聲援徐文遠的,臉上更是鐵青。
但是,那些士子們本是宋家也要爭取的客人,而且背后說不定還有些來頭的,他斷然不能把心中的無名業火發泄到他們身上。
宋炳業怒道:“說了半天,這還不是你們徐家耍弄的手段嗎?”
“自己寫不出新話本來,便玩弄手段。作什么插畫,真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大家不過貪圖一時新鮮,還真以為你們徐家能一直風光下去嗎?”
此話,便是陸淵也不禁動了怒氣。
他雖然不想因為這等小事便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憑著雙手辛苦賺得銀錢,非偷非搶,對方也不過是一介商人,憑什么如此貶低自己的成果?
“正如徐少東家剛剛所,閣下真有本領,便自己也請畫師作畫便是。”
“說什么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過是自己無能的借口而已!”
徐文遠立即附和道:“正是,我徐家能得意到幾時,恐怕不是姓宋的你空口來定,乃是由大家伙說了算的。”
宋炳業還真是有備而來,聞輕蔑地掃了陸淵一眼。
“呵,幾天不見,你又從哪兒找了個跟班走狗?”
徐文遠正色道:“你把嘴放干凈點兒!此人乃是我新交的朋友,陸淵,他日你必會再聽到他的名字,到時候你也必定會后悔現在的目中無人!”
徐文遠越是跟陸淵接觸,對他的本領便越是有信心。
作為一個商人,他相信陸淵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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