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軒突然間的離開,讓陸清容有些茫然。
剛才一直好好的,這又是怎么了?
陸清容雖然心有不解,卻也不再計較,橫豎明日歸寧的東西她都已經準備妥當,蔣軒到時候只要按時出現便是。
“夫人,那禮單?”綠竹向著內室的門口望了一眼。
剛才蔣軒出去的時候,把那禮單也一并帶了走。
“再去寫一份備用吧,省得萬一被他落在了外面。”陸清容吩咐道。
綠竹點頭應是,服侍陸清容就寢之后,方才退出內室。
陸清容躺在床上,一時之間毫無困意。
嫁入侯府不過六、七天的時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這短短數天之內,吳夫人一早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蔣軒又時常不在房里,她在榆院實在清閑得很,每日讀書撫琴,甚為自在,倒是與待字閨中只是還要清靜些。
雖然與靖遠侯和吳夫人碰面次數不多,但也讓陸清容隱隱感覺到,以后的日子定然不會一直如此平靜,只是此時的她不愿多想罷了。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對明日回陸府的期盼。
自從來到這大齊朝,她還從來沒有和母親分別過這么長時間,想念是一定的,亦包括陸亦鐸以及幾個姐妹。
想到明日就能相見,陸清容直到入睡前那一刻,嘴角都還微微翹著。
蔣軒當晚就回到了內室的外間,只是已近深夜,他的聲音又輕,已經沉沉睡去的陸清容并沒有任何察覺。
第二天一早,陸清容梳洗完畢從里間走出來,就看到在外間的窗前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的蔣軒,心下終于踏實了些,并沒有問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先吩咐人擺早飯。”陸清容開口,算是打了招呼,“用過飯咱們用不用先去沁宜院請安順便辭行?”
“不必。”蔣軒這才回過身來,“她既然說了不用去請安,咱們也別多此一舉了。”
陸清容微微頜首,想到昨日那張禮單,便開口詢問:“昨日你出去時拿走了那份禮單,現在可帶回來了?”
蔣軒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份紅色的禮單遞給了她。
陸清容剛一接過,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禮單的大小與昨日明顯有異,定睛一看,內容果真也不一樣。雖說物品的類別大同小異,但檔次和分量都有所增加。
“這是?”陸清容一臉疑惑。
“昨天就曾說過歸寧的禮品我有準備,禮單上的物品現在都已經備好,你的那份也就用不上了。”蔣軒淡淡地開了口,見陸清容還有些猶豫,又接著說道:“這是規矩。”
陸清容聞只好作罷,只是心里仍然有些奇怪。
雖然昨日他是說過此話,只是現在眼前的這份禮單,雖然明顯比自己那份豐厚了不少,但在類型上實在過于相似,讓她很難相信是他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那就有勞世子了。”陸清容把禮單遞還給他,便去吩咐擺飯。
蔣軒望著她的背影似乎若有
所思。
二人用過早飯,直接乘馬車去了靜林胡同。
今日陸清容穿了件大紅色櫻花紋淺金滾邊對襟褙子,枚紅色繡金襦裙,頭上挽了墮馬髻,林立總總戴了幾只赤金點翠的簪子和珠花,妝容亦十分隆重。
以至于馬車之中坐在她對面的蔣軒心里有些納悶,平日陸清容一向妝容清淡,今日如何這般繁復起來,想必是十分看重歸寧這件事的。
看重歸寧的確不假,但陸清容最主要的卻不是為了這個。
今日她此番裝扮,完全都是為了陸蔓玉。
她這位三姐一向偏喜紅色,平日最大的愛好就是穿紅戴金,她是怕今日自己若是衣著過于素凈,反而更加凸顯了陸蔓玉的不得體,故而才有了這番夸張的裝扮。
待到進入陸府見到陸蔓玉一身正紅和發間的金飾,陸清容心中不由感嘆自己的決定果真沒有錯。好在陸蔓玉也只是隨著眾人一起在二門處迎接她和蔣軒,作為待字閨中的小姐,之后也只能與陸芊玉一起先行回避。
陸清容與蔣軒先是跟隨眾人去了正院,拜見太夫人和陸亦鐸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