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陸亦鐘與耿氏,還有陸呈杰、陸呈熹、陸呈煦,以及今日特地回到娘家的陸芳玉和狄謙也都聚在了正院的花廳。
蔣軒由陸清容領著一個不落地認親過后,眾人便圍繞著兩位新人說起話來。
太夫人今日十分歡喜,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止住,對蔣軒也格外客氣,不停地問著他的病有沒有好些,吳夫人一向可好云云。
耿氏自然也異常熱情,對著蔣軒問長問短。看在陸清容眼里,甚至覺得她有些失了長輩的身份。旁邊的陸亦鐘同樣感覺到了,幾次眼神喝止都都沒能讓耿氏停住,也只好尷尬地站在一旁,面色赧然。
蔣軒倒是應對自如,無論陸家的人問什么,他的回答總是客氣而得體,讓陸清容也不由側目,心想這與平日里那個玩味十足、陰晴不定的蔣軒著實不大相同。
只是陸亦鐸與尹屏茹除了認親之時與蔣軒寒暄過兩句之后,便再無開口,而眼神卻一直未曾離開自己和蔣軒。
尤其是尹屏茹,在眾人與蔣軒對話之時,一直盯著陸清容打量,似乎想看看她臉上的笑容到底是真是假。
眾人聚在花廳之中,直到用過午飯,方才散去。
先是蔣軒被陸亦鐸請去了東院的書房。
想到方才在花廳之中眾人面前蔣軒的應對自如,陸清容對此倒并不擔心,隨著尹屏茹一同回了東院。
剛一進屋,尹屏茹就打發了屋里的丫鬟婆子,拉住陸清容的手坐下。
“你在侯府過得可還好?那個世子……沒有欺負你吧?”尹屏茹一臉擔憂,出難免有些唐突,卻已顧不上這些。
“沒人欺負我!這才幾天,就算想欺負也還來不及吧?”陸清容輕松地應著,見尹屏茹眉間微蹙、面色沉重,連忙止住了說笑,“真的還好!靖遠侯的身體和精神都尚未痊愈,平日里在靖春堂靜養
,我們都是不用去請安的,就連吳夫人也免了我們去沁宜院的晨昏定省,這些天我除了吃就是睡,您看看,我是不是比出嫁前高了,也胖了!”
說著,陸清容還不擼起袖子,讓尹屏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胖了。
尹屏茹連忙幫她放下袖子,笑著嗔道:“天氣還沒暖和到這份上,你小心著了涼!我可沒看出你胖了,不過倒是比前些天高了些的樣子!”
陸清容跟著呵呵一笑。
尹屏茹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來,似是有些欲又止。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可得趕緊問。”陸清容笑著打趣道:“別回頭等我走了,又擔心些有的沒的……”
尹屏茹并沒有被她逗笑,去也猶豫地開了口:“你們……沒有住在一起吧?”
陸清容一下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沒有,我一個人住在里間,世子睡在外間,這些天都是如此。”
陸清容實話實說,卻也刻意沒有提及吳夫人的不作為。
尹屏茹聞,臉上一直未曾褪去的緊張神色終于有所緩解:“那就好……世子屋里的那些人,你可還管得住?”
陸亦鐸的后宅雖然沒有旁人,但尹屏茹對大齊朝的勛貴之家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像自家這種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想當然地認為以蔣軒的年紀和靖遠侯府的地位,房里定然是有人的。
陸清容卻是被她這話問得一怔,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
“榆院里沒別的什么旁的人,只是一些以往服侍世子的丫鬟,平日里打照面的機會也不多,大家都相安無事。”陸清容盡量委婉地說著。
“只是普通的丫鬟?”尹屏茹繼續問著,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畢竟蔣軒早已名聲在外,此時難免讓她認為陸清容只是為了寬自己的心才如此說。
“是。”陸清容堅定地點頭應道。
其實她也還沒有機會跟蔣軒談這件事,但此時母親問起,也只好暫時先如此答了。
尹屏茹見她說得確定,便也不再追問:“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難處,千萬別自己憋在心里。”
陸清容嚴肅地點著頭。
母女二人只有短短幾天沒見,但說起話來卻沒完沒了,從吃穿住行一直講到花草首飾,總有說不完的話。
“咦,怎么沒見到二姐?”陸清容終于想起陸芊玉,自剛進陸府在二門處遠遠瞅見了一眼,之后就回避得不見人影。
“這不是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芊姐兒她們姐妹三人此時應該在紫藤閣等你呢。”尹屏茹笑著說道,接著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趕緊過去吧,為了你今日歸寧的事,蔓姐兒已然耽誤了大半天學規矩的時間,想是沒多久空閑了!”
“二姐和三姐還在跟著柴嬤嬤學規矩嗎?”陸清容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自己出嫁之后,她們就不用再受這份罪了。
“只有蔓姐兒一人。”尹屏茹解釋道:“今日皇上為太子選側妃,蔓姐兒的名字也在待選名單上,這才又請了柴嬤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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