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他便要關上門。
陳縱橫撐著門,不讓陳霄漢關上。
陳霄漢力道不如陳縱橫,臉色變了變后放棄抵抗。
“你要是來笑話我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陳霄漢黑著臉。
陳縱橫步入院落,打量著宅子里簡陋的環境,嘖嘖稱奇:“要不是千尋和昭容心軟,讓我過來看看你,還不知道你一個人生活得這般窘迫。”
“還不是被你害的?!”陳霄漢厲聲道。
陳縱橫笑了笑,沒有說話,在石凳上坐下。
陳霄漢站在一旁,心中很不是滋味。
“另外三位藩王已經被各自王府帶回去了,怎么你還死乞白賴留在靖天?”陳縱橫再次開口,陳霄漢咬牙說道:“你說話怎么變得這么刻薄?”
陳縱橫,“我向來如此。”
陳霄漢哼了聲,“湊集黃金需要一點時間,總之他們一定會把我贖回去。”
“哈!”
陳縱橫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陳霄漢更加憤怒。
陳縱橫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其實你明知他們已經把你放棄了,不對么?”
“如此自欺欺人,算是獨一份了。”
陳霄漢想反駁。
話到嘴邊,開不了口。
只是一個勁喃喃會有人來救他,不忘貶損陳縱橫。
陳縱橫從懷里取出一封信扔到桌子上,瞬間把陳霄漢目光吸引過去。
“這是河西來信,你自己看吧。”
陳霄漢一把將信封拿了過來,嘴碎道:“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背叛我,都怪你把河西來信攔截了!”
話語聲到這兒便戛然而止。
信上的字跡讓他感到熟悉,確實出自徐慶娥之手。
只不過寫信對象不是自己,而是陳縱橫。
在信上,徐慶娥明里暗里辱罵陳縱橫,并且表示絕不會從王府掏出一兩黃金送來靖天,還聲稱陳霄漢任由陳縱橫處置。
“不可能,這是假的!”陳霄漢大吼。
陳縱橫冷笑道:“自己妻子的字跡都不認得了?”
陳霄漢雙眼無神,大口大口喘氣。
字跡確實是徐慶娥的。
信上還說了,讓陳霄漢自生自滅。
這讓陳霄漢如何能接受?
“不可能,她怎么會為了那點黃金背叛我?這個賤人,我早該把她休了!”陳霄漢整個人已經癲狂。
陳縱橫再次取出另一封信。
這封信出自陳無雙之手,寫信對象是陳霄漢。
陳霄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勁喃喃:“我就知道,無雙不會舍棄為父。”
但看完整封信,陳霄漢再次傻眼。
陳無雙在信上委婉提醒陳霄漢要體諒他,他的腿在京都時被陳縱橫打斷,如今勉強治好了也是個瘸子,希望把那些錢用在治他這條腿上,還說陳霄漢是陳縱橫的生父,陳縱橫不會對他怎么樣。
話里話外透露出一個意思——
讓陳霄漢自生自滅。
如果陳霄漢死在靖天,陳無雙還能順理成章繼承王爵。
“啊啊啊!!”陳霄漢仰天咆哮。
三兩下把紙張撕碎,怒吼道:“我怎么會有這么混賬的兒子,連老子的死活都不管不顧!我真是瞎了眼,當初就不該冊立他為世子!”
一通發泄之后,陳霄漢目光落在陳縱橫身上。
“縱橫吾兒……”
陳霄漢鼻子發酸,眼眶通紅:“為父知道錯了,當初就是因為錯信他娘倆才被離間了父子關系,你還能原諒我這個父親么?”
語畢,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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