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藩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
尤其是林舒翰,還有一層大周皇室身份,自認為身份比其他人更尊貴。
能得到林舒翰如此高的評價,陳縱橫是第一人。
楊符雖然不愿承認,但也不得不面對事實,陳縱橫不僅有著出眾的軍事才能,治理能力也首屈一指。
他只能望塵莫及。
想到這兒。
楊符悶了一大壇酒,甕聲甕氣說道:“在見到陳縱橫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廣南王府是大周最富庶的王府封地,直至來了幽云行省……”
直接顛覆了他的認知。
上官問天苦笑三聲,“其實我們三人還好,最難受的當屬陳霄漢。”
三人目光先后落在陳霄漢身上。
陳霄漢臉色一滯,神色隨之變得窘迫不堪。
“也是,鎮北王比我們難受多了。”楊符嬉笑,內心顯然好受多了。
“能不能別提以前的事了?”陳霄漢快煩死了。
說不后悔。
那肯定是假話!
尤其是如今秦王府建立起來,又涉足幽云、薊南以及海東三省,軍事實力比之前的鎮北王府更加強大!
他不敢想象若陳縱橫沒跟自己斷親的話。
這份殊榮本該屬于鎮北王府!
而今……
只剩一地雞毛。
“喝酒喝酒,別提那么多過往。”林舒翰也說。
幾人都不愿意面對現實,企圖借酒澆愁,沒想到愁緒更濃了。
四人的話題彎彎繞繞,最終還是回歸到爭霸天下。
楊符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口吐酒氣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陳縱橫做的事情與我們不太一樣?他雖然同樣在準備逐鹿天下,但他似乎想要改變世界秩序。”
“而且是從根本上改變固有的觀念。”
這可比他們野心大多了。
四人只想爭奪大周的天下,改變大周的利益分配。
但陳縱橫呢?
要做的竟然是改變全世界人的生存邏輯,從根本上改變整個世界。
楊符悶聲說道:“他注定不會成功。”
“我們各自的敵人充其量就是大周境內的各方勢力,而陳縱橫的敵人是天下三國所有勢力。”
眾人隨之沉默了。
畢竟陳縱橫在靖天的試驗趨于成功。
還有誰能擋得住他?
這場酒宴最終郁郁而散,三人各自散去,徒留陳霄漢在院子里收拾酒瓶。
在院子里枯坐半宿,陳霄漢借著酒意沉沉睡去。
往后半個月里。
廣南王府、定西王府以及魏王府先后兌付了黃金欠條,三人得以離開靖天重返各自封地。
獨獨剩個孤苦伶仃的陳霄漢。
最令陳霄漢憤怒的是送去河西的信遲遲沒有回復。
堂堂鎮北王爺,竟然被軟禁在靖天城內。
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到了三月開春,天氣開始變得暖和。
有人敲響了陳霄漢的宅門。
陳霄漢一溜煙跑去開門,嘴里不停念叨著:“定是河西來信了,我就知道他們不敢背叛我。”
一開門。
陳霄漢傻眼了,“怎么是你?”
陳縱橫淡淡說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陳霄漢臉色驟然轉黑,沒好氣罵道:“我這兒不歡迎你,哪兒涼快待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