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外面站著?”
柏戰來到醫務室門口,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周洋洋,“云醫生呢?”
他回到家沒見到人,轉身就奔醫務室來了。
這幾天正是感冒高發期,不光家屬區這邊感冒的人多,就連部隊里也有不少官兵中招。
云舒這段時間都挺忙的,有時候中午都沒時間回家吃飯。
今兒早上走的時候,云舒說今兒的患者沒那么多了,中午能回家吃頓消停飯了。
“首長好。”周洋洋立即敬禮打招呼,“云醫生在里面,不過……”
柏戰眉頭微蹙,“不過什么?里面患者多?”
“不是。”周洋洋搖搖頭,支支吾吾難以啟齒,“里面這會沒患者,倒是……趙醫生高燒昏倒了,他愛人來了,現在在里面跟云醫生談話呢!已經談了有一小會了。”
她不好站在門外,怕被人懷疑聽墻角,于是就走遠了一些。
柏戰眉頭皺得更緊,“她跟我媳婦有啥好談的!”
說完也不等周洋洋回應,抬腳就朝醫務室走去,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進了。
周洋洋跟在后面,沒敢進去,只站在門口朝里望了眼——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屋里緊繃壓抑的氣氛。
看來談得不太順利!
一個個臉色都沉得難看,趙醫生的媳婦好像還哭了!
乖乖,今兒的八卦還挺香的。
趙醫生看著人挺溫柔的,應該不會欺負媳婦才是!
柏戰掃了一眼就心里有數,“咋回事,趙醫生?你媳婦哭啥?”
那眼淚掛在臉上,一副委屈憋悶的模樣,顯然發生了什么。
趙硯舟微微搖頭,“沒什么,就是鬧了點誤會。”
他看向關婷婷,語氣里帶著兩分懇求,“回家吧,有啥事咱們回去好好說,成嗎?”
關婷婷卻沒理會他,見柏戰來了,也不好再鬧下去,臨走前看向云舒,“云醫生,我剛才說的話,可能無意間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我……我是真的在乎硯舟,所以才會……”
云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因喜歡他而起猜疑,我能理解。但你這樣下去,不光自己日子過不好,還會給別人造成負擔與傷害。況且,我跟趙醫生之間清清白白,他的解釋也合情合理。如果非要這般較真,作為旁觀者,我說實話,你們的婚姻很難長久,在婚姻里,信任很重要。”
關婷婷抿著唇,臉色越發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柏戰聽到這里,總算摸清了大概,眼神犀利深沉地落在關婷婷身上,語氣嚴厲又沉重,“你覺得我媳婦跟你男人有不正當關系?”
“我……”關婷婷抬頭對上他懾人的目光,心頭猛地一跳,“首長,我……”
柏戰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猶豫的那一瞬間,就足以證明了我的猜測。關婷婷同志,你思想有問題!兩口子過日子,相互猜疑怎么能行?再說,你男人跟我媳婦根本啥事都沒有,亂猜忌什么?真要在意,也該是我在意。女人心眼小我能理解,但這事關乎兩個家庭的和睦,你清楚嗎?”
關婷婷垂下頭,緊緊咬著下唇,眼圈跟著紅了,“我就是,我就是心里……”
柏戰哼了一聲,“心里再不舒服,也該回家說!在這里鬧像什么樣子?難道你覺得我媳婦礙你眼了,勾引你男人了?”
關婷婷惶恐抬頭,連連搖頭,“絕對沒有!我就是覺得趙硯舟心里沒有我,他心里只裝著云醫生,所以……”
“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關婷婷。
“沒有證據的事能亂說?”
柏戰的聲音洪亮震耳,語氣不容反駁,儼然一副訓兵的架勢,嚴厲又懾人。
關婷婷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與他對視,只盯著地面。
想到之前看到的畫像,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有證據,趙硯舟畫過云舒的畫像,結婚前被我發現了。”
“畫像在哪?”柏戰臉色緊繃,眼神沉著,模樣別提多唬人了,“真他媽的長能耐了,敢畫老子媳婦。”
站在門外的周洋洋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
趙硯舟臉色也沉了下來,想要解釋,“首長,畫像的事……”
柏戰一個眼神掃過去,“讓你說話了嗎?閉嘴!”
“……”趙硯舟后槽牙咬得發緊,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難受得很。
柏戰示意關婷婷繼續說:“有證據就拿出來。”
“……”關婷婷攥緊拳頭,腦袋微偏,語氣有些無力,“被趙硯舟撕了。”
柏戰挑眉,“撕了?”
“是。”
“撕了就是沒證據。”
柏戰眼神一壓,“沒有證據就別胡說八道!況且你也說了是結婚前的事,結婚后趙硯舟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
“……沒,沒有。”關婷婷的語氣越發沒底氣。
柏戰咄咄逼人,絲毫不顧及她是女同志,語犀利,“既然沒有,你鬧什么?”
關婷婷眼眶泛紅,說不出話來。
“還有臉哭?純屬沒事找事!回去好好反省,下次再敢無事生非,就按軍規處置!”
說完,柏戰又看向趙硯舟,“還有你!為啥畫老子媳婦的畫像?什么居心,給老子如實交代!”
敢背著他畫他媳婦,簡直不像話!
趙硯舟知道這事必須說清楚,否則很難消除柏戰的疑心。但他當初跟關婷婷說的并非謊,此刻面對柏戰,說辭也沒有絲毫變化。
“首長,我趙硯舟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對云醫生有任何逾矩的想法。如果說欣賞也有罪,那我無話可說。”
柏戰擰著眉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不像說謊,便又轉向關婷婷嚴厲說教,“這件事到此為止!今后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我媳婦和你男人的閑話,否則,一旦讓我知道,唯你是問!”
“……”關婷婷徹底沒了話,眼淚無聲滑落,砸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柏戰擺了擺手,“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