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目光落在溫寶珠身上:“寶珠,今日你也來馬場?”
溫寶珠點點頭,“我來看看賽珍珠。”
方沅轉頭看到接受治療的賽珍珠,臉色變得有幾分古怪:“賽珍珠昨天不是已經決定要安樂死?”
溫寶珠不知如何回答,一時頓住。
總不能說自己不忍心看賽珍珠五歲就被安樂,于是主動向傅斂求情,而且傅斂還應允了。
都說港城貴婦小姐心眼堪比針眼,她可不敢再禍從口出。
此時,一旁的傅斂開口,替溫寶珠接下這燙手山芋:“傅年一大早從海外同我致電,說弟妹與賽珍珠合眼緣,想把它給買下來做禮物。”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又不動聲色的提到了傅年,有親弟弟在其中做媒介,免除了讓人猜忌他們之間有私交的可能。
說話果真是門藝術,溫寶珠心里暗道。
像傅斂這樣有手腕、有心機的商人,更是將這門藝術做到了極致。
聽他這么一解釋,方沅果真深信不疑,“寶珠是打算買下賽珍珠?”
話已至此,溫寶珠只好順著話往下說:“是的,這么漂亮一匹馬,安樂死未免太可惜;要是治好了,就當個寵物養起來。”
“也對。”方沅點點頭:“雖然不能繼續比賽,但等養好了傷,平日騎一騎應也無太大問題。”
她開始憧憬未來:“懷孕騎馬太危險,還是等你以后生了小寶寶,我們到時候一起來馬場騎馬。”
溫寶珠搖搖頭,誠實回答道:“其實,我還不會騎馬。”
她從小在福城長大,唯一能接觸到的牲口,是村里隔壁李叔養在牛棚里拉磨干活兒的老黃牛和驢子。
不過,為了把她培養成一位完美的傅二太太,黎文舒倒是有給她上馬術課的計劃。
但還不等這些課程搬上日程,傅年卻先出了事。
于是原定的所有學習培訓計劃,現在統統都要為“生子”讓位。
唯一值得慶幸事,或許是福城距離港城很近,于是福城人大多也講粵語。
雖然港語和粵語稍有區別,但在溝通方面,并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不然,除卻懷孕生子這一任務以外,溫寶珠還要快馬加鞭學一門新語呢。
聽到溫寶珠講自己不會騎馬,方沅眼底瞬間流露出幾分鄙夷。
港城豪門的千金,哪個不是錦衣玉食,馬術、高爾夫、帆船等樣樣精通?
只有溫寶珠這樣又窮又土的鄉下妹,才會什么都不會。
但很快,她又換上一副知心模樣:“沒關系,到時我可以介紹我的馬術老師aanda給你,寶珠看著就聰慧伶俐,肯定學起來很快。”
無論方沅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她對自己一直都是友善熱情的,溫寶珠忍不住感激:“謝謝你,沅沅。”
方沅擺一擺手:“小事一樁啦。”
傅斂臨時接了通電話,是阿打來的,通知他今天上午傅氏有一個高層會議,需要他本人出席。
“是臨時有急事?”方沅好奇。
收起手機,傅斂含著淡笑:“臨時是有個會議,沅沅今天自己練習馬術可以嗎?”
他總是這樣紳士溫柔,挑不出一點錯。
再有親昵語氣做助攻,方沅忍不住耳垂一熱,“你趕緊去忙你的啦,我有寶珠陪我呢。”
傅斂頷一頷首,沖溫寶珠投去目光,語氣客套而書疏離:“那就拜托溫小姐了。”
一舉一動,都保持著一個大哥應有的風范和距離。
如此風度翩翩,如此溫良如月。
溫寶珠懵懂點頭,轉頭就對上方沅熱情和煦的笑顏。
——
考慮到溫寶珠不能騎馬,也不會騎馬,接下來的時間里,方沅帶著溫寶珠在馬場附近逛-->>了逛。
從方沅的口中,溫寶珠才得知,傅斂的那句“每年我給馬場捐這么多錢”,到底具有著怎樣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