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捏著手里的琉璃燈,指節用力到發白。她看著書錦藝,那張總是帶著溫婉笑容的臉,此刻覆上了一層寒霜。
“書錦藝,你真是好手段。”
她不再偽裝,話語里滿是尖刻。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原以為你不過是個仗著父兄權勢才能嫁進來的木頭美人,沒想到,你也會用這種楚楚可憐的把戲來博取同情。”
書錦藝平靜地看著她。
“孟小姐說笑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孟玉冷笑一聲,“你別得意。輕珵哥哥心里的人是誰,你我心知肚明。靠著一時的憐憫,你又能得到什么?世子妃的位置,你坐不穩的。”
“坐不坐得穩,就不勞孟小姐費心了。”書錦藝淡淡回應,“我如今是國公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是謝家的主母。孟小姐深夜到訪世子與世子妃的院落,于情于理,都不合規矩。還請回吧。”
“你!”
孟玉被她這番話堵得胸口發悶。
她最恨的就是書錦藝這副正妻的派頭,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自己如今的身份有多么尷尬。
她重重地將燈籠往地上一放,轉身快步離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口,碧螺才長出了一口氣。
“小姐,她她也太囂張了!”
“狗急了,自然會跳墻。”書錦藝走到桌邊,重新拿起那些準備好的藥材,“她越是急,就越證明我們的路走對了。”
“可是小姐,您今晚這么一鬧,世子爺怕是會更關注您這邊。您要去北境的事,只怕更難了。”碧螺憂心忡忡。
“不。”書錦藝將一包金瘡藥仔細用油紙包好,“他只會以為我還在為府里的事傷心,正好給了我閉門謝客的理由。這幾天,你就對外宣稱我病了,需要靜養。任何人來,都給我擋回去。”
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冷靜得讓人心驚。
方才與謝輕珵和孟玉的周旋,不過是她龐大計劃中,不得不演的一出戲。
演完了,就該回到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來。
“碧螺,加快速度。”書錦藝將打包好的藥包放進箱籠,“我們最多還有兩天時間。兩天后,無論如何,都必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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